“莫名居士吳曼!”
賀松齡心中瞭然。這個名字他還記得,能跟白鴞梁挺一爭高下的強者,目前已知的本部書佛法修行最高成就者。就算把出場過的所有全性強者加在一起,這人也能排到前五,甚至是前三。
這也就難怪人家敢半夜來幹王家,在自己算計了他一把之後,還能全身而退了。雖然不知道起因和過程,但結果就是,相比起這位跟王家的恩怨糾葛,王家跟自己這點仇基本就可以忽略不計。
“你怎麼會來這裡,特意找我的?”
吳曼抬眼看了一眼賀松齡,和他手裡的胖子,哼了一聲,“附近就這處好躲王家,我不來這來哪?”
賀松齡所在之處是山路上一個四通八達的岔路口。他跟吳曼都是聰明人,沒有去找什麼隱蔽山坳之類的地方藏身。
王家作為地頭蛇,地形一定比他們要更清楚,再隱蔽在王家眼裡也不算隱蔽。唯獨這種隨時能跑路的路口,才能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這是王家的大少?王家可不會因為你綁了他們一個少爺就妥協,勸你還是跟我聯手。”或許因為跟王家人交手一夜,身上多少也帶點傷,吳曼的表情語氣也不像昨天這麼裝得道高人的樣子。
“我也沒指望綁他能換來什麼,不過我聽說伱跟王家那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吧?你說我要是把你綁了去王家,能不能換點啥?”賀松齡的目光盯著吳曼。
吳曼的氣息開始變得危險。大敵當前,佛性已經壓制不住他的魔性。他調動體內真炁,向著賀松齡衝來。這年代的全性沒有什麼好人,一言不合大開殺戒才是常態。他們只講究先下手為強,勝者為王。
一股暴虐的氣息夾雜著佛法金光出手,大慈大悲掌化作一個巨大的金光大手印,向著賀松齡拍下來。
“看你,說兩句話就急眼,這麼不識逗,就這還敢號稱參悟佛法呢?”賀松齡這句話比昨天那四顆手雷帶給吳曼的傷害還大。
“阿彌陀佛,居士對佛法看來還有誤解,我須得教導居士一番。”
吳曼聞言擰眉瞪眼,做金剛怒目之狀,又是一手金剛掌力補上。兩掌合一,那原本只是兩人來高的掌印,直接變得有幾層樓高,像是海嘯一般倒卷而來。
賀松齡身形一轉,絮步飄到了吳曼的身後。然而吳曼那如山崩摧的巨大掌印,竟然出乎意料地輕巧,輕易地隨著賀松齡的腳步,就掉了個頭,仍然向著賀松齡衝去。
哪知就當這掌印即將接近賀松齡身形附近時,卻突然好像撞在了一個泥潭裡,速度猛地慢了下來,隨即凝聚的掌印剎那間受到一股向著四面八方撕扯的力道,僵持沒多久,就散作點點金光。
“這是……倒轉八方?”吳曼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小子,你就是王耀祖臨了臨了,非要收的那個徒弟?”
“不錯,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恩師王耀祖!”賀松齡給李慕玄腦袋頂上口黑鍋的操作那叫一個絲滑,一點犇兒都不打,“爺用得著你教我佛法啊?你念過幾本佛經還跟爺裝起高僧來了,一口一個阿彌陀佛,裝的人模狗樣的,你怎麼不剃一禿瓢兒去呢?”
“小子,你師父也是全性的人,我這才跟你好說好道,別給臉不要臉啊。”吳曼的聲音變得冰冷。
“給臉不要臉怎麼了?再說你吳曼,你就是個臭跳牆的和尚!”賀松齡試圖用倒轉八方的勁力扯吳曼的膝蓋,讓他跪在地上,被吳曼用“因陀羅抓”插進了勁力之中,雙手一分,撕碎了力場。
“哼!”吳曼吐氣開聲,身上的肌肉彷彿都膨脹幾分。單手攥拳,掄臂如棍,一招“大韋陀杵”照著賀松齡當頭砸落,似乎要將他砸的顱骨崩裂。
哪知這一杵來在賀松齡身前半米處,如同砸上了一個彈簧氣墊,跟著賀松齡原本就輕的身軀變得更像狂風之中的羽毛,藉著這股力道,飄飄蕩蕩地飛出老遠,幾乎成了個小黑點。“今天有事放你一馬,下次見你我給你頭都打掉。記住咯,我叫李慕玄!”張狂的聲音順著風聲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