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的巴掌在空中落了得有十秒鐘。
按他的實力,從來掄起巴掌到拍扁王藹的狗頭,不會超過0.01秒。
王家主心裡都叫翻天了,賀松齡,攔我,快攔我!然而藉著炁的反應用餘光一看,賀松齡那兒正看著天花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數他們樑柱呢。
“我尼瑪……”
王家主心中罵街。按說賀松齡以禮登門,之前在跟他們王家的爭鬥之中,也一直默契地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本以為賀松齡跟他們是有這種“體面人”之間的默契的。
哪知道賀松齡這麼不是個東西,就眼睜睜看著自己巴掌往下落。怎麼辦?他肯定是不能就這麼打死自己兒子,否則一番惺惺作態還有什麼意思?好在王藹也算聰明,幾乎以甩出殘影的速度站了起來,“出溜”一聲就從他爹的手掌底下逃了出去,衝著賀松齡一個猛子紮下去。
沒人知道王藹這麼肥胖的身形,是怎麼能做出這麼矯健的動作來的。但反正結果就是,王藹這一下跨越了三米半的距離,直接撲到賀松齡腳邊,抱著賀松齡的腿就嚎。
“賀師兄,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您讓我幹什麼補償您都行,小弟還不想死啊,求您勸勸我爹吧!”王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試圖往賀松齡的褲腳上抹。
“哎呀。”賀松齡身形一陣虛化,王藹原本箍的嚴嚴實實的手臂,就抱成了空。不動聲色地退到好幾米之外,遺憾地說道:“這種事兒啊,畢竟是家事,王叔叔還是長輩,你說這老子教訓兒子,我哪有資格開口哇。
王兄弟,你聽我的,下輩子呀,咱好好做人就是了。實在不行你這樣,我給伱多燒點紙錢,你在下面賄賂賄賂那些個城隍、判官什麼的,大不了你晚點投胎,等王叔叔沒了,奈何橋你走他後面,下輩子你當他爹。”
王家主:?
“小兔崽子,你還想當我爹?”這下王家主的怒氣肉眼可見地真實了許多,衝上來掄巴掌照著王藹那張胖臉就招呼。
這次跟剛才的高高舉起、拒絕落下可不同,這是紮紮實實地扇在了王藹的胖臉上,他那本來就一張大餅的臉,現在直接洗臉盆的方向發展去了。
“那個,王叔叔啊,我提醒一句,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這麼罵街對您不利。”賀松齡還在旁邊出謀劃策呢。
“您這麼說,缺德的挨刀的,八百里地沒有人家你個狼掏的,長得就沒個人樣,鬼頭蛤蟆眼,你是狗熊帶花沒個人樣,豬八戒啃砂鍋你脆生不管我牙磣不牙磣,你爸爸是個……”
“誒,誒誒!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王家主都聽不下去,你罵街就罵街,說好了從遺傳學的角度對我有利呢,怎麼還直接罵上我了?“那個什麼,賢侄啊,大清都亡了,咱們現在新時代的了,講文明懂禮貌,你這樣不利於孩子以後的成長。”
“誒呦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一不留神把心裡話還說出來了你看看。”賀松齡咂咂嘴,感覺有點沒罵過癮,但是今天也就這樣了,日後再慢慢摧殘這個小胖子吧。
“那這樣,王叔叔,我是晚輩,您兩位都在這了,您拿個主意,只要乾的過,這事兒咱就揭過去得了。都是正道中人,全性大敵當前,別自己人先起內訌。”“說的好哇,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看你這幅豬頭豬臉的模樣,我都不好意思說,豬八戒啃砂鍋……咳。”王家主雖然真想保自己兒子,但也是真很鐵不成鋼。賀松齡才比王藹大四歲,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