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前輩請。咱們之間互通有無,今天您行個方便,明天我們龍虎山和三一門也必有回報哇。”賀松齡就跟聽不懂漢語似的,雙手把茶往前一端,大蠱師不接,他就用倒轉八方把蓋碗定在大蠱師嘴邊,笑嘻嘻地談條件。
“你……”大蠱師乾枯的臉上充滿了怒色,她真的很想給這孫子下點蠱,可她知道逆生三重根本不怕蠱,起碼修到賀松齡這個份兒上的逆生三重不可能怕蠱,萬一蟲子在他體內爬一圈,法門還讓他學走了,自己得不償失。
她現在的心理,跟後來成了十佬的關石花差不多,能不南下,就不南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但也並不代表惹急了沒有還手之力。
賀松齡也明白這個道理,蓋碗輕飄飄地落在了旁邊的案几之上,露出了笑道:“老前輩,我跟龍虎山、呂家和洋人有一樁生意,將來只怕要做遍全國,湘西這片地方,還得借您一分力,您看……”
賀松齡用炁印召出來兩張匯票,擺在桌子上輕輕推過去,說道:“您要是同意,我們給您在湘西這片地界利潤的三成,這是三十萬大洋,算您今年的分紅,如何?”
話說到這份上,算是誠意滿滿了,大蠱師也不好再硬懟賀松齡。她只是輕輕把匯票往外推了推,搖頭說道:“賀先生,你們前來所為何事,我大概也有所猜測。只是你要知道,蠱這玩意,一般都是本命心頭血養的。破人蠱術,如同殺人父母,這是生死大仇,我們沒必要。”
甭看賀松齡從來了就一直跟她打哈哈,張之維則跟個打手一樣一臉兇悍之色地往旁邊一坐,一句話都不說,就用那雙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但大蠱師多少是能猜出來他們二人為何而來。
這倆人的威名,隨著他們一路向西一路橫掃,有名有姓的門派耳朵裡都灌滿了,就連全性也都退避三舍,聞風色變。這種實力,他們說專門來湘西找自己,肯定不存在說找自己打架助拳去的。
那麼來苗寨能幹什麼?只能是為了蠱。
只是這蠱可不好解啊。大蠱師這句話,說的半點沒有作假。平白無故,跟個同行結上了生死大仇,真犯不上。別以為都是煉蠱的行家就不會中蠱,反而越是同行,對面下的手段越狠。大有可能一人中蠱,全寨遭殃。大蠱師得為寨子裡打算。
“啊這……”這下就連賀松齡也頭大,他這也是第一次遇上鈔能力都不好使的狀況。
“至於說兩位的生意,苗寨清苦慣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者說,我們也做不得湘西的主,自有本地的司令、大帥做主,合作找他們就行。”
大蠱師拒絕了賀松齡的鈔能力,向門外叫道:“淑芬,你來陪陪兩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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