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什麼錢？”
張楚嵐轉過頭來，一臉懵逼。
“辦證不給錢啊？吶。”賀松齡掏出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泥瓦打洞、手機貼膜、辦證制證、手機越獄、按摩正骨、算命看相、炒飯炒麵、刑事訴訟、程式設計程式碼、遊戲代練、代打小學生。
“工本費、上門費、工時費、服務費，一共……嗯，算你一萬四吧。”賀松齡掰著指頭算了一會，報出了一個讓張楚嵐懷疑人生的數字。
張楚嵐現在確實在懷疑人生。
他本來以為自己最無知的時候，是幾個月前剛剛踏入異人圈的時候。未知、兇險、蠻橫、恐慌、劫掠，數不清的知識和新的世界規則，被動地一股腦湧入腦海，那時候的張楚嵐，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幾乎要崩潰。
但是好在，他畢竟是張懷義的孫子，同時又有能夠考上南不開這種985國內頂級高校的智力。在逐漸穩定下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父親爺爺教給自己，後來又在自己生活的十幾年實踐過程中，摸索出的那套為人處世之道，在異人的世界，仍然管用。
那就行了。
在張楚嵐摸清楚基本脈絡之後，決定抱緊公司這根粗腿，施展自己的伏低做小、臭不要臉神功，同時以自己比較高絕的智力，開始瘋狂地吸收一切知識。在修行的過程之中，他對馮寶寶的保護之心，也逐漸堅定下來。
張楚嵐開始覺得有點小竊喜，雖然還是危機四伏，但前路並不是一團亂麻了，他開始逐漸地在理順這團亂糟的線，甚至有時候覺得有點遊刃有餘。
異人嘛，不過如此。
但是他現在明白自己錯了，異人圈這個地方，實在太複雜了。
“大哥，我不要哈，你拿遠點，我原價買票。”張楚嵐跟兔子一樣一縮老遠。
賀松齡眼睛一瞪，“做都做了，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門兒也沒有啊！不要你讓我做什麼。”
“誰讓你做了！”
“我做的時候你不說不要，現在說不要，我這東西都印著你的姓名照片出生日記學籍號，我還能賣給誰去？”
賀松齡比張楚嵐可流氓多了：“你不要行啊，回頭我給你影印五萬份，寫上治療楊偉，貼滿天津城。另外我拿你的身份資訊，去擼他個十幾二十家的網貸，弄個三五百萬，到時候你就跟上門催收的說去吧！”
“不兒，你……”張楚嵐回頭：“三哥四哥，這不管？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詐騙這事兒得歸公安機關管……”徐四撓撓頭，其實他很想給面前這貨來一下子，奈何這是公眾場合，他一個華北大區負責人，還是要臉。
“等會兒……”張楚嵐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手上自己身份資訊那玩意兒，不會也是偽造的吧？”
張楚嵐話音未落，就見那胖大媽聽到爭執，發動了老鍾人愛看熱鬧的天性，探出頭來檢視怎麼回事，一看賀松齡，登時眼珠子就紅了。
“又是你，他媽的還敢來！拿著九本假證詐騙我！”胖大媽拽著賀松齡的衣服領子大聲叫嚷：“快來人啊，抓犯罪分子啊！”
“九本？”甭說張楚嵐，就連什麼都不在意的馮寶寶都張大了嘴，單挑大拇哥，衝著賀松齡說道：“好厲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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