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很抱歉。”
要不是她的疏忽，鶴熙也不至於暴走。
“很痛，真的很痛。”
雲明對神聖凱莎說出那種被萬箭穿心，痛不欲生的感受。
若非亞空間，他早已一命嗚呼。
即便如此，現在也還有刺骨的痛楚隱隱約約傳來，讓他十分難受。
“抱歉.”神聖凱莎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目光落在雲明身上，看著那緩緩癒合的傷口，心中生出異樣的情緒。
“你只會說這一句？”雲明冷著臉，目光如冰，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
半響後，他的面色愈發陰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算了！”
“算了？”神聖凱莎一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雲明的語氣冷淡如霜。
就這樣與鶴熙的恩怨一筆勾銷？
呵！這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
此時的亞空間宛如新生的嬰兒，過於脆弱。
雲明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整個亞空間的狀態，它的力量還太過弱小。
俗話說，洗白弱三分，黑化強八倍。
此刻的亞空間處於正義的一方，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然而，這種有序狀態既有利也有弊。
就像戰錘中的亞空間，時間是混亂的，甚至會出現“今天出發，昨天到達”的奇異現象。
而且，那裡的空間也沒有固定的尺度，一切都是無序的。
而云明的有序亞空間，則受到時間和空間的限制。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有規則。
有規則就意味著有束縛。
雲明發現自己的靈能無法剝奪萬物的生命，也無法進行破壞。
在模擬中，他曾輕而易舉地抓住一個星球，讓其上的所有生命瞬間泯滅，甚至可以隨手捏爆一顆恆星。
然而，現在他的靈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幾乎沒有殺傷力。
不過幸運的是，雲明並非亞空間的造物，亞空間無法主宰他的思想，只能對他施加影響。
就像他吸收的天使身上的光，那是天使的思想、善念、惡念等諸多元素，這些都是亞空間的養料，而他擁有亞空間，自然會受到這些因素的影響。
所以，明明他是無辜的，被鶴熙萬刃穿心，卻仍然對鶴熙產生歉意。
還有天使對神聖凱莎的態度是尊敬、崇拜、畏懼，這種情感也連帶著影響了雲明，再加上他自己對凱莎的忌憚，使得他的畏懼之情更加凸顯。
不過這種心理影響，雲明是有能力去克服的。
在能力方面，他可以將其扭曲和極端化。例如，靈能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勇敢，但他可以讓這種勇敢變得極端，變得莽撞和好鬥。
“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好與壞，正面也可能是邪惡的一種表現。”雲明想到了人類所追求的地上天國，明明只是想給世界帶來美好，結果卻毫無例外地每次都帶來了地獄。
“其實，正與負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雲明有了新的感悟。
“你在思考什麼？你感受到了什麼？”神聖凱莎注意到雲明的神情，不禁好奇地詢問他。
“我為何要告訴你？”雲明的聲音冷酷如冰。
他看了一眼神聖凱莎，便轉身欲離去。
但轉念一想，亞空間如今是他的家，他又怎能留下這麼一個隱患在家裡。
新生的亞空間尚處於脆弱的階段，且處於正面狀態，不僅無法讓凱莎畸變墮落，反而可能會對她有所幫助。
若是讓凱莎從中研究出些什麼，或者獲得某些好處，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雖說亞空間什麼也沒有，但也絕不可小覷凱莎的智慧。
“你必須離開這裡。”雲明毫不客氣地對神聖凱莎說道。
言罷，他抬手伸向虛空。
擁有亞空間的一切，雲明自然清楚如何開啟或關閉亞空間，只需極致的情感，便能開啟亞空間通道。
亞空間的內部空間雖有限，然而其外部空間卻是無垠的。
亞空間能夠通往整個宇宙，而整個宇宙也能夠通入亞空間。不過，亞空間的內部規模僅有不到一個城市大小，若想要擴大，就必須藉助眾生之念的滋養才行，或者讓亞空間轉變為負面狀態，皆時其空間尺度會被打破。
“外面是什麼地方？”神聖凱莎看著這裡美麗的空間張開一條裂縫。
透過裂縫可以看到外面綠草如茵，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雲明。
隨即她搖搖頭，直接坐了下去，即便沒有凳子，憑藉她的實力也能安然坐在空氣中。
“我不會出去的。”神聖凱莎打量著亞空間，說道，“你要是有能耐，就直接讓我離開這裡。”
雲明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雖然擁有亞空間的所有權，但此刻的亞空間過於弱小，他根本沒有能力將人傳送出去。
見到雲明的臉色，神聖凱莎不禁微微一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調侃道：“看來你的本事還不夠大啊。”
以凱莎的聰慧，她自然能猜到不少。
“你笑什麼？”雲明對她的笑容極為反感。
經歷了這次事件，雲明對凱莎毫無好感，這個傢伙害了他，卻又不幫他，讓他險些喪命。
若非他是穿越者，擁有金手指，運氣好，恐怕他早已小命不保。
亞空間吸收了天使的善念，想讓他對天使有好感，就越是激起雲明的反感與厭惡。
伴隨著雲明心情，四周又開始閃爍起血紅雷霆。
神聖凱莎見狀，笑容也逐漸收了起來。
“你很仇恨是嗎？”神聖凱莎問他。
雲明很想狂噴神聖凱莎一頓。
他察覺到自己在亞空間情緒變得敏感激動了。
雲明深吸一口氣，儘量壓下心中煩躁，用半真半假理由道：“這裡對我有些影響，很抱歉。”
很抱歉.這三個字，讓雲明感到極其噁心，想吐。
“是嗎？”
神聖凱莎端詳著他一會，道：“那你現在真實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不如直接表達出來，也許會好受一點，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特麼的，這裡是我的地盤，用什麼口氣跟我說話。”
雲明內心忍不住憤怒，臉色也變得有點鐵青。
但很快他心中一驚。
這個亞空間真是有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