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汐聽了這話,突然想起來,太女殿下還有一個威名遠揚的未婚夫——狐族戰神王爺,烈王。
她半眯著眼,仔細打量站在院外的兩個年輕男子,其中,將她們綁來此處的男子氣勢和太女殿下一樣可怕。
她心中暗道,難怪太女殿下強制狐族用烈王來聯姻……
若是烈王留在狐族,指不定會生出多大禍患,說不定會威脅到大凰邊疆的安全。
狐族難得出一個戰神,太女殿下可真是深謀遠慮啊。
看來之前都是她誤會太女殿下了,太女殿下才不是好色,而是犧牲自己,將烈王娶進東宮,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
“你就是本王的弟妹?大凰儲君?”
面對塗山靖的質問,王紫汐秉持著多說過錯的想法,不做回答,冷著臉裝作一副不想搭理他們的模樣。
“哼。”
塗山靖最煩別人冷臉,眸中神色不明,語氣帶著寒意。
“王弟,女人可不能慣著。”
“她這副冷臉,一看就不老實,嘴裡面沒有一句實話,你就沒想過用狐族迷心術探聽一二?”
塗山烈真的非常想回塗山靖一句,你家住海邊啊,管這麼寬?
現實中,他卻是皮笑肉不笑,維持著表面脆弱的和平。
“王兄,本王自有主張。”
“是麼?王兄也只是擔心你被女人騙了,阿烈,你可別怪王兄多管閒事。”
“王兄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塗山烈心中冷哼,呵呵,為了他好?
塗山靖口中所謂的為他好……便是讓他長相俊朗的傳言傳到大凰,引起大凰儲君注意,下旨讓他聯姻。
若是對他好是這樣的好,他寧可不要。
他這個王兄,真是虛偽至極,令人作嘔!
“多謝王兄美意,若是這樁婚事真這樣好,本王願意將這婚事讓與王兄。”
他低垂著眉眼,遮蓋住眼中的冷嘲熱諷。
“畢竟,本王也不忍王兄為了我……讓步太多。”
塗山靖見實在打探不出什麼,“太女”身份成迷,或許,今晚他可以潛入寒院,試探一二。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檀木小盒,遞給塗山烈,說道:
“這便是本王給弟妹準備的禮物,阿烈,你可收好了。”
“等你們正式大婚之時,本王定人會送上一份比這還要珍貴千百倍的成婚禮物。”
塗山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只要塗山烈遠嫁他國,他就沒了最強勁的競爭對手。
其餘的王兄王弟們,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到了那個時候,王位對他而說唾手可得。
“弟妹也見了,禮物也送了,本王這便告辭。”
塗山烈敷衍回了一句。
“王兄慢走。”
目送塗山靖離開視線範圍後,塗山烈轉過頭,視線陡然變得壓迫感十足。
他死死盯著被捆在椅子上的王紫汐,靠近一步,嗓音不辨喜怒。
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就彷彿能看穿人心一般。
“本王知道你並不是大凰太女殿下。”
王紫汐瞳孔一縮,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應該沒人看得出端倪才對。
被塗山烈擄來後,她已經快六個時辰未成進食喝水。
故而,她的唇瓣有些蒼白乾裂,啞著聲音道:
“孤、孤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紫汐決定咬死不認,她不能給太女殿下帶去未知的危險。
“孤就是大凰太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君羲就是孤!孤就是君羲!”
塗山烈點評。
“你的演技,錯漏百出。”
王紫汐啞口無言,看來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塗山烈都已經認定她不是太女殿下。
她還不知道,狐族的觀心之術,防不勝防。
王紫汐只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在她耳邊蠱惑,這聲音娓娓道來,不急不緩,有一種讓人放鬆警惕的魔力。
“做個交易吧,只要你說出太女殿下如今在何處,本王便饒你們一命。”
王紫汐大腦思維跟著塗山烈走,周圍的事物全都離她遠去,腦海中只剩一句話:說出太女殿下去處。
太女去處……
王紫汐潛意識裡認定,太女行蹤絕不能暴露,哪怕她死!
所以,塗山烈發現,王紫汐意識抵抗得很厲害,眉心都快皺成一個死結了。
在這麼下去,王紫汐很可能成為一個傻子。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質,可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輕易沒了,塗山烈改變主意,決定換一個問題。
“忘記之前的指令。”
王紫汐眉心漸漸平緩,最終喃喃。
“忘記。”
“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問她是誰?
這個問題沒有涉及太女殿下的秘密,所以王紫汐輕而易舉便被蠱惑著說出答案。
“我是戶部尚書,王紫汐。”
“很好,現在告訴本王,你為什麼來嵐州。”
王紫汐想了想,這個問題也好回答。
“賑災。”
蠱惑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步步為營,一點一點卸下被蠱惑之人的心防。
先從微不足道的邊緣問題問起,降低被詢問之人的警惕性,然後逐步向核心問題靠攏。
塗山烈已經透過王紫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雖說不能將大凰境內的所有事情全都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