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曉,不用這樣,我們一起躲石頭後面!”
慕夜聲這才知道,腰間圍著虎皮的彪悍女人的名字,原來她叫阿曉,倒是有擔當,寒松他沒看錯人。
“寒松說得對,你也一起躲著,空間足夠。”
阿曉卻是搖了搖頭,她從小便生活在大凰的邊境,在雪山裡討生活。
阿曉比任何人都知道雪崩的可怕之處。
男子生來體質便不如女子,她深愛著寒松,不願意心愛之人有任何損傷,她皮糙肉厚,身強體壯,可以給寒松和他心心念唸的少谷主撐起一小片安全區。
若是她也跟著他們二人躲在石頭背後,那雪崩將會徹底將此地淹沒,沒有空氣,人是會死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她用身體構架起一個支架,讓雪崩到達的時候,掩埋的瞬間,能有呼吸的空隙。
“阿松,別擔心我,我沒事。”
看上去如野獸一般彪悍兇猛的女人,此刻卻是對寒松笑的一臉靦腆,就像收起爪子的大型猛獸,笨拙地討好她的愛人
“我還等著娶你回家呢,可捨不得死!”
寒松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何德何能,竟然讓他遇上一個全心全意待他的女子。
他淚眼朦朧地望向阿曉,搖著頭,聲音哽咽。
“不,不要……阿曉,你跟我們一起躲著……”
阿曉側頭看了一眼雪崩的方向,眸底印上了雪白的顏色,摧枯拉朽一般填滿了他的整個瞳孔。
來不及了。
“阿曉!”
轟隆——
雪崩降臨,掩埋一切。
三人失去了意識,等寒松和慕夜聲再次醒過來,就看到身前宛如一尊冰雕似的阿曉。
頭頂不是遮天蔽地令人窒息的雪,而是有一個小孔,有光透過小孔照進來,同時,他們也能夠呼吸
寒鬆手指輕顫著,瞳孔也顫抖著,他連哭都不敢大聲,生怕引發二次雪崩。
他只能壓低自己的聲音,像小獸一樣,低聲哽咽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去觸碰女子被凍僵的臉。
“嗚嗚……”
冰雕動了,準確的來說,是冰雕的眼睛動了,冰雕睜開了眼,說話的聲音有些僵硬。
“咳,阿松,別哭。”
寒松驚喜,卻不忘小聲。
“阿曉,你沒事?”
阿曉笑了,縱然笑會讓她被凍僵的臉扯著疼,但她仍然想透過笑容來安撫不安的男子。
“沒事,我好著呢,你別怕,我不會死的,我還等著娶你回家呢。”
寒松不敢大聲哭,他只是無聲地盯著阿曉,心中積累的恐懼和委屈決堤般爆發,一顆又一顆的眼淚珠子順著面頰流下。
阿曉慌了,但她此刻還在用背撐著這一方空間,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只能焦急地安慰人。
“別哭了,別哭了,哭著讓我心疼。”
阿曉天生不會說好聽的、安慰人當然話,連安慰人的話都說得這樣笨拙。
除了讓寒松別哭了,就不會說別的了。
慕夜聲悠悠醒來,便看到感人的一幕,無聲地用手拍了拍寒松的肩膀,低聲道:
“寒松,別哭,等我們安全離開,我就給你和阿曉當證婚人,你們餘生一定會幸福地在一起,生一堆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