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一言定下柳如風這一胎果的性別,只能為男,不能為女。
就算生下來是皇女,君羲也不會承認,她只認皇弟。
柳如風是個聰明人,也有些手段,不然也不能霸著君瀾,得寵三年。
正是因為聽出了君羲的言外之意,他才害怕,君羲是何等冷血,太醫說了這胎果裡九成為女,幾乎是板上釘釘。
君羲這話,已經是變相剝奪了,新生皇女的人格。
君羲見君瀾和柳如風被震住,滿意勾唇一笑,抬步走向君瀾。
君瀾瞳孔驟縮,不受控制地往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腰身抵住冰冷的牆壁,才聽到君羲垂眸低問:
“母皇,攬月樓還建嗎?金蓮臺還設計嗎?”
君羲都這幅瘋子樣了,君瀾哪裡還敢作妖?
她只不過是想混吃等死,做一個驕奢淫逸的快樂女帝而已。
都怪柳如風,差點被他帶溝裡了!
君羲可是真的會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想到這,君瀾對柳如風半分旖旎都沒了。
“太女說的哪裡話?朕也是聽了風兒這個後宅男子的胡言,這才糊塗了,太女可千萬別生氣啊。”
只要君瀾別做得太過,君羲不至於容不得君瀾苟延殘喘。
她抬手放在君瀾肩膀上,手掌驟然豎起,拍了君瀾側頸兩下。
“如此便好。”
君羲現在都快窮瘋了,暗月剛剛抄家得來的真金白銀,奇珍異寶,流水般地花出去,聽不見響的那種。
君羲都快壓抑不住當“俠義之士”,劫富濟貧的想法了。
君瀾還想從她兜裡掏錢?
窗戶都沒有。
說句難聽的,現在的大凰,本來就像是一隻年老的獅子,命不久矣,還被寄生蟲爬滿身體……
說不定什麼時候,大凰這隻稱霸幾百年的“獅子”就會在周圍早就虎視眈眈的豺狼鬣狗蜂擁而上,分食乾淨。
君羲都不知道該說君瀾些什麼了,都快成亡國之君了,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還想著縱情聲色,一擲千金討美人一笑。
君羲敲打完君瀾,覺得君瀾應該能安分半月一月,就在二人極力掩飾仍舊能看出恐懼的目送下快要走出殿門時。
君羲聽到她昏庸無能、色膽包天的母皇叫住她。
“太女啊……”
君羲沒有回頭,冷漠臉。
“何事?”
君瀾扯了扯衣襟,腆著一張老臉問道:
“朕已經一年未選秀了,今年春日是不是該籌備大選了?”
君羲:……
君羲怕不是在想屁吃?青蔥美少年,配君瀾這個五十出頭的老女人,是不是有些太過礙眼了?
若是上一世的君羲,答應了也就答應了,左右無關痛癢。
但她這一世,可是得對九個夫郎好的。
物傷其類,她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君羲甚至在想,要不乾脆把君瀾嘎了,自己提前登基為帝算了。
電光火石間,她思緒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壓住了弒母的念頭。
至少,要等她凱旋,等北方雪災治理好,君瀾才能死。
否則,帝王殯天,豈不是要大興土木,費錢費人修建陵寢?
君羲想,就算要送母皇昇天,也不能留下把柄,得隱蔽些才好。
“再說。”
君瀾爾康手,老臉激動地欲挽留君羲。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