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掃了一眼,貌似是戶部侍郎。她稍微正了下身。
“說。”
“殿下,春日將至,後宮無後,妃位空缺,是否將選秀提上日程?臣已經擬好了章程……”
戶部侍郎一臉諂媚,自認為說中了君羲母女二人的癢點,從懷中掏出寫好的諂媚言語,選秀章程。
話沒說話,就被君羲扔下的奏摺劈頭蓋臉砸了一臉。
“閉嘴。”
君羲心中失望,文武百官竟無一人敢言正事。
戶部侍郎——趙白薇,因為進獻了一名絕色男寵給君瀾,破格提拔為戶部侍郎。
這些年,靠著裙帶關係混得如魚得水,沒少在戶部撈油水。
水至清則無魚,做官嘛,多多少少都會貪墨,只要別太過分,君羲也不會戳破。
但,戶部侍郎這次可算是撞她槍口上了。
“趙愛卿,這是朝堂,不是玉樹館,答非所問,孤很懷疑你治理國事的能力。”
君羲眸色森森,趙白薇頭皮炸了,一哆嗦,跪在地上哐哐哐磕頭。
“微臣知錯,殿下饒命。”
君羲隨手在一旁的大侍女手中抽出一本奏摺,以雷霆之勢砸向趙白微。
“孤看你自我感覺良好,分明沒有認識到自身錯誤。”
“來,給孤好好讀一讀這些奏摺,落了一個字,孤就砍了你的腦袋。”
一本又一本奏摺砸下,趙白薇已經面色慘白,滿頭是血。
卻不敢挪動躲避,太女殿下性格陰晴不定,現在明顯是怒了。
不動就是被砸個頭,動了那可就得掉腦袋了,她可不敢捋虎鬚。
“是、是……微臣領命。”
她捧起奏摺,剋制不住的聲音發抖,血跡和冷汗混雜著滑落眼裡,眼球酸澀難受,也不敢擦,不敢有分毫額外動作。
就怕君羲一個興起,抽出寶劍,當朝砍人。
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文武百官更是噤若寒蟬,兩股戰戰,沒人敢開口求情。
“伏惟陛下承天命以臨萬邦,秉乾綱而馭八極……”
“今觀四海晏然,九州同慶,皆賴陛下仁德廣被,神威遠揚……”
偌大的朝堂只能聽到趙白薇念奏摺的聲音,文武百官都在思考君羲此舉的意圖。
君羲一向以自己享樂為第一要務,雖有些治國才能,卻沒放在正途上。
如今這般行事,究竟為何?
莫不是氣惱趙白薇在朝堂上不言政事?
此想法一出,文武百官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君羲荒唐行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突然關心國事?
趙白薇已經唸了三份奏摺,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冷汗溼透了後背。
君羲打定主意要殺雞儆猴,她神色不明,曲起手指在金色扶手上有節奏地敲擊。
“繼續念。”
趙白薇渾身發抖,只得強忍恐懼,一字一句仔細讀出。
“臣才疏學淺,不能盡述陛下聖德於萬一,惟願陛下萬壽無疆,聖祚永延,以保我大凰基業,澤被千秋!”
趙白薇唸完所有奏摺,已是唇乾舌燥,渾身被冷汗溼透了。
“諸位愛卿,聽完趙愛卿讀完奏摺,有何感想?”
文武百官:……
這倒黴的禍事,終是落到他們頭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