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走在中間,東方熾和東方凌一左一右跟在身旁,俊男靚女,養眼至極。
君羲進了內室,內室只燃了一隻紅燭火苗跳躍。
此刻的她們,其實各懷心思。
東方凌在看到床榻後,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怎麼辦,他好像又做了一件錯事,是個壞孩子。
東方熾也在思索,殿下和弟弟看上去並不十分熟絡。
所以,是不是意味著,殿下和阿凌根本就沒發生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這個,但他迫切地想尋到答案。
君羲想的就更簡單了,若不是現在時間不成熟,她真想一手牽一個,感受屬於親兄弟的體溫和脈搏是否會有相通的時刻。
三人各想各的,直到君羲習慣性坐上了床榻,準備休息。
才發覺身處的環境不是熟悉的暗紅,而是深沉的墨綠。
她這是在東方凌的房間。
相較於畫室,東方凌的臥室本就設計得狹小逼仄,此刻站了兩個大男人,床上還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愈發顯得擁擠了。
或許是東方凌的臥室沒有設計窗戶,氣流流通沒那麼快,又或許是沉默的時間太長。
君羲主動開口打斷沉默。
“咳、阿凌,過來。”
東方凌卻沒有像在溫泉時一樣聽話,他不著痕跡偷瞄東方熾,似乎在觀察東方熾的反應。
哥哥會不會難過?
君羲只喊了他,沒有喊哥哥。
不知東方凌想到了這一點,君羲也想到了,既然兩兄弟都在場,且都和她有著不解之緣。
那她就不能厚此薄彼。
“阿熾,你也過來。”
東方熾和東方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疑問。
君羲有什麼不能就這麼說嗎?
但君羲在說完這兩句話後就陷入沉默,手指把玩著墨綠的床帳。
想了想,東方熾和東方凌幾乎同時邁開步子朝君羲所在的床榻而去,且,默契十足地選擇一左一右。
由於床帳佔了很多空間,故而他們二人只能和君羲捱得很近,近到能聞到女人身上獨特的冷香。
“殿下/姐、殿下。”
姐?
東方熾敏銳聽到了東方凌戛然而止的稱呼,他想起了腦海中巫山雲雨的記憶。
君羲似乎真的很喜歡讓人喊她姐姐,他攥緊了身側的衣袍,遮住了眼底瀰漫開來的酸澀。
“殿下,草民有一事不明,還請殿下解惑。”
“嗯,你說。”
東方熾努力甩開腦海中雜七雜八的想法和來得莫名的情緒。
準備了一下措辭,就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殿下,羽城外的駐兵以及海岸線上突然出現的大量陌生面孔,都是你的人吧?”
東方熾從手底下人收集的信件中得到以上資訊,剛開始還覺得是拜月教探子厲害。
後面他回過味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一國儲君若是想隱藏自己軍隊的行蹤有千百中辦法,怎麼可能被拜月教這個草臺班子探知到真正的動向?
可拜月教的探子實實在在做到了,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他知道的,都是君羲想讓他知道,故意透露出來的。
他在君羲和東方凌泡溫泉時,找到了探子仔細詢問,才得知駐紮在十里外密林的軍隊訓練有素,軍事素質過硬。
這樣一支軍隊,發現探子並殺人滅口易如反掌。
可偏偏沒有,還讓探子成功逃了出去……
現在想來,怎麼都像是被某人暗中安排好了。
君羲毫無意外東方熾會問她這個問題。
上一世,她沒有御駕親征,後續,南方倭寇匪患也沒有鬧大,想必是拜月教出手了。
拜月教身為漾州地頭蛇,知道的資訊也會最為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