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縣丞不必多說,既然是本王毀了貴公子的清白,那便會負責到底。”
“三日後便是良辰吉日,本王會親自過府,迎娶沈家嫡長子——沈長卿為側夫。”
君凌最後拍了拍沈長卿的臉,藉著手底下人的力度重新蜷縮在輪椅上,眉眼陰鷙。
“長卿公子可要準時赴約哦,不然,本王生氣起來,可是會屠你滿族的~哈哈哈。”
沈長卿捏緊拳頭,終於回想起沈思文的不對勁。
從始至終,都是他親生母親佈下的騙局,是為了讓他攀附權勢,然後帶領家族再創輝煌。
沈長卿失魂落魄跌坐在地,明月根本沒在這,他除了嫁給安王,別無他法。
更何況,只要不是嫁給君羲,沈思文的野心就得不到滿足。
這是他對沈思文的報復。
不是把他當做攀附權貴的工具嗎?他要讓沈思文知道,工具脫離掌控,變作尖刀,反捅一刀的感覺。
沈長卿堅定了神色,反正明月不在這,嫁給誰都無所謂。
他的心裡永遠裝著明月一人,這便足夠。
沈長卿想清楚了這些,眼眶裡含著淚水,揚起一抹淺笑。
“王爺,臣子願意。”
“哦?”
君凌盤著手腕上的檀木珠,眼底神色不辨喜怒,手動推著輪椅行駛到沈長清跟前,強勢抬起他蒼白溼冷的下巴,眸光帶著濃濃的審視意味。
“長卿公子真的願意?不覺得嫁給一個殘疾人委屈了?”
沈長卿梗著脖子,就像一隻引頸就戮的天鵝。
有上一世的記憶幫助,沈長卿清楚知道,對付不同型別的女人,該擺出怎樣的姿態。
就比如……
面對性格陰晴不定,愛掌控男子的君凌,扮演楚楚可憐、毫無反抗之力的脆弱天鵝,便能在最大程度上激起他對弱者的憐憫和滿足他病態掌控欲的快感。
他要一步一步,奪得君凌的心,然後進一步掌控,才好為他和明月籌謀一個未來。
“回安王殿下話,臣子對安王殿下仰慕已久,剛剛不過是溺了水之後還心有餘悸,這才反應慢了些。”
他悄然紅了臉,身若蚊蠅。
“能嫁給殿下,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怎會不願?”
君凌看著說謊不臉紅的沈長卿,捏住他蒼白下巴的手,愈發用力了些,很快便出現了一道紅痕,看上去刺眼極了。
“既如此,本王便安心了。”
沈長卿主動將臉貼在君凌手腕,羽毛落在湖面般,輕蹭。
“殿下,長卿在沈府等你迎娶。”
沈思文目眥欲裂,腦子裡一陣陣發黑。
精心培養出來的絕色兒子沒能幫她攀附上大凰王朝最珍貴的女子,反而嫁給了一個雙腿殘廢的廢物。
“不……”
安王冷眼,沈思文抖了下身子,終歸是什麼都沒說。
但她實在鬱悶,天時地利人和!她不明白,究竟為何會棋差一招?
沈思文閉了閉眼,心中悲嚎,蒼天無眼啊!
“岳母大人可是不同意本王和長卿的婚事?”
君凌相對君羲來說,是手下敗將,但對沈思文來說,就是盤踞在漾洲、綏州的土皇帝,根本不受任何約束。
明明之前,君凌從未表現出對沈長卿有意思,怎麼偏偏這次壞了事?
沈思文悔不當初,越想越氣,美夢破碎,野心夭折,她眼睛滴溜溜一轉,若是操作得當,沈長卿嫁給君凌還有可能變成意外之喜。
她身為女人,最清楚天下女人的劣根性。
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又不如搶的花香。
妹妹的夫郎,嘖嘖,還是死對頭的夫郎,被不情不願娶進去的弱男子……
沈思文似乎幻視了君羲對沈長卿一見鍾情的畫面,也就不在阻攔。
“王爺千歲,臣願意將嫡長子許配給王爺。”
君凌點點頭。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