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地利人和,優勢全然在君羲。
君羲根本不想和敵人虛以委蛇,絕對的武力鎮壓下,任何魑魅魍魎都會無所遁形!
“君凌,你心裡怕是早就恨毒了孤吧?”
君羲覺得優勢在她,想開啟天窗說亮話。
但君凌只想蟄伏,認為現在還不到時候,所以不想撕開表面的和平,仍舊在裝。
“怎麼會呢,你可是本皇最崇拜的皇姐。”
君羲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
“哦?是打斷你雙腿,將你流放至偏遠之地的崇拜嗎?”
她眉梢挑起,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惡意,拉長尾音刻意喚她。
“皇妹。”
君凌險些破防,笑得和善的臉上陡然僵硬,差點控制不住露出一抹猙獰。
她乾巴巴說了一句,半低下的頭看著十分無害。
“皇姐說笑了。”
垂在輪椅兩側的手卻是瘋狂比手勢,君凌心中憤怒不滿至極,她不過成一個親,手底下的人便都懶散了?使喚不動了?
她都召喚手下這麼久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就像一個跳樑小醜,盡數被君羲看在眼裡。
君羲等君凌快要氣急敗壞之時,悠悠補刀。
“皇妹在找人?”
她沒骨頭似的倚在溟汐身上,拍了下手掌。
鳳羽一手提著一個君凌豢養的私兵,她身後跟著排列整齊的鳳羽軍,每個人手中都壓著一個安王府的人。
其中,楊素衣赫然在列。
此刻她不復青衣謀士的瀟灑從容,眼底佈滿血絲,絕望地朝著君凌拼命搖頭。
鳳羽也很會來事,單膝跪下,當場剜君凌的心。
“太女殿下,屬下幸不辱命,所有逆賊全部在此,請太女殿下發落。”
“鳳羽將軍辛苦了,快快請起。”
君凌目眥欲裂,什麼時候……
君羲到底什麼時候將安王府控制住的?她怎麼全然不知?
就像五年前,她也不知為何會敗在君羲手中一樣。
五年前一敗,她丟了儲君之位。
五年後再敗,難不成她便要在此丟了這條命嗎?
君凌已然成了光桿司令,偌大的安王府,只有她和沈長卿,沒有被鳳羽軍抓起來控制住。
可她一點都不想死!
死亡的威脅下,君凌什麼也不顧了,掙扎著從輪輪椅上摔下來,手腳並用朝君羲的方向爬過去。
身上染了灰塵,姿態狼狽也全然不顧。
君凌此生最恨的人便是君羲,讓她在君羲面前露出屈服、狼狽的一面比殺了她還難受。
但,君凌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屈服,她只能在心中不斷地說服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沒死,她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一時的屈辱算不得什麼,遲早有一日,她要將今日的屈辱成千上萬倍地從君羲身上討回來。
君羲冷眼看君凌像喪家之犬一般狼狽不堪爬行。
五年前,礙於太皇太后的面子,君羲已經破例放了君凌一命。
只要凌此生在綏州安安分分做她的安王,榮華富貴一生不是問題。
可她偏偏同君明月合謀,想殺了她……
君羲對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從不會心慈手軟。
“沒用的,皇妹。”
君凌心裡一顫,茫然仰頭看向君羲,眼底怨恨的神色還來不及收回。
君羲在說什麼,什麼沒用?
其實君凌的心裡多少有了猜測,但人在對自己不利的環境下,都想自欺欺人。
君凌也不例外,她不願意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皇姐,以前在太學讀書時,我倆的感情最好,你都忘了嗎?就算你都忘了,那太皇……”
就算把語數放到最快,君凌也來不及說完剩下的話了。
君羲站直身體,慵懶的神色變得肅殺,拔出腰間軟劍,寒光一閃,君凌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線。
“嗬、嗬……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