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見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悻悻地閉了嘴。
但她也不能放任王權不棄站在洞口吹冷風,萬一要是得了風寒,到時候太女殿下怪罪下來,她可就要吃掛落了。
“王權側夫,火生好了,你也過來烤烤吧?”
見王權不棄仍然站在那洞口,出神地望著外面愈發大的風雪,那官員靈機一動,勸慰道:
“只有儲存好了體力,才有更多的精力去救人。”
王權不棄如何不知道這些淺顯的道理?
他只是擔心,時間拖得越久,風雪越大,慕夜聲生還的機率就會越小。
他留下來的內力護罩固然能夠護他一時無恙,但若時間拖下去,內力護罩漸漸消失,慕夜聲很可能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王權不棄同慕夜聲有過幾次過命的交情,他知道慕夜聲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寒冷,怕下雪天。
如今,在這茫茫大雪裡,他能想到……慕夜聲會是多麼的絕望。
“你們不用管我。”
王權不棄就像一尊雕像,執著的,固執的,不肯挪動位置,他死死盯著風雪,似乎想從這漫天殘酷的風雪裡看出一條生路。
那主事的官員無奈地聳聳肩,得,又是一個脾氣倔的。
得虧不是她的夫郎,若是她的夫郎也這般倔不聽話,她非得好好教訓一番不可。
也不知道太女殿下是如何忍得了這般性子倔強的夫郎,難道不會被氣死嗎?
“先把熱薑湯熬上,待會兒我給王權側夫端一碗去,大家先圍在篝火旁取暖,待會兒才有力氣救人。”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除了越來越大的風險,似乎在洞窟內,是難得的歲月靜好。
另一邊,慕夜聲和寒松在不懈的努力下,終於將所處的冰雪窟夯實,形成了一處穩定的空間。
而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
阿曉臉色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唇瓣上面有些冰渣,似乎血液都被凍僵了。
阿曉為了他們已經撐了太久,寒松擔憂地去觸碰阿曉的臉頰,似乎想探知女人有沒有信守承諾……
阿消刷地睜開眼睛,對著他搖了搖頭。
“阿松,很棒,我沒事。”
她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致,見慕夜聲和寒松暫時脫離了危險,緊繃的心絃一鬆整個人就像一具破布娃娃軟倒。
阿曉凍僵的身體正巧砸在寒松的懷中,寒鬆緊緊抱著阿曉,眼淚順著臉頰留下……
好冰,阿曉的身體好冰。
原來之前,阿曉竟然是一直忍著嗎?
他可真是個傻子!
“寒松,別哭了,先給阿曉行針。”
好在,慕夜聲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有一套金針和銀針,也有一些被急用的藥材。
之前雪崩時也沒有丟棄,如今還帶在身上,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寒松是一個優秀的醫者,接過慕夜聲手中的金針,眼快手穩,一套金針很快便在他的手法下紮在阿曉身上。
針尾微微顫動,和阿曉體內僅剩的內力共鳴,將女人的身體暖起來。
寒松將女人攏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
懷中的女人動了動手指,寒松一臉驚喜地睜開眼。
“阿曉,你沒事了!”
阿曉虛弱地笑了下。
“嗯,阿松,我沒事。”
寒松喜極而泣,抱著懷中的女人就像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阿曉,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都快嚇死我了!下次不許這樣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