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太女殿下!”
奴僕們十分的有眼力見兒,君羲走後,立馬將君明月抬進內室,放在床榻上,除去衣裳。
“沈正夫,以後呀,這明月公主就是你的妻主了,你可要好好侍奉。”
這聲音又尖又厲,帶著些陰陽怪氣,讓人聽了心裡很不舒服。
但沈長卿卻是渾身一怔,明月公主?
是他的摯愛明月嗎?
沈長卿被安王折磨得混沌不清的神智清醒了一瞬。
他對君明月執念太深,手忙腳亂整理了亂糟糟的頭髮衣裝,看向床榻上骨瘦如柴的女人。
眼淚瞬間溢滿了他的眼眶,此刻他什麼都看不見了,眼裡只有床上的女人。
“明月,真的是你,明月……”
將君明月抬上床鋪的奴僕們有些詫異,彼此對視一眼。
難不成……這男子不是太女殿下特意搶來羞辱明月公主,而是心甘情願的?
聽著那帶著哭腔、情深義重的字眼,倒真的像是一往情深。
既然這樣,她們更省事,免得還要用藥。
明月殿的奴僕們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沈長卿好像腦子不太清醒。
君明月身上那些傷和慘白的臉色就跟看不見似的,一個勁地喊君明月的名字,期待床上昏迷過去的女人能給他回應。
原來是個傻子。
既然是傻子,那她們便沒有什麼顧忌了。
傻子嘛,她們說什麼他就會聽什麼,於是她們故意引導沈長卿。
“沈正夫,以後明月公主便是你的妻主了,太女殿下賜婚,你們二人名正言順,今夜就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
那奴僕說著,自己都想笑。
一個傻子,一個病公主,今夜的洞房,想想就是災難。
她拉長了尾音,問沈長卿。
“洞房花燭夜應該做什麼,你知道的吧?”
洞房花燭夜?
沈長卿臉頰一紅,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畫面。
上一世,他同君明月便是在一片梅花林中,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沈長卿看著床上熟悉的女子,眼中只有上一世的美好,選擇性遺忘了被安王折磨時的痛苦。
他痴痴地望著床上的女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洞房花燭夜應該做什麼?
這一次,他終於堂堂正正做了明月的正夫。
沈長卿心裡欣喜若狂,他淺笑著對周圍的奴僕道:
“你們放心,本夫知道該做什麼。”
奴僕們這才滿意地退下去,走之前還不放心地提點了一句。
“若是沈正夫不知道該怎麼做,床頭的暗匣裡有小冊子,可以照著做。”
“明月公主一定會很喜歡你。”
這話完全就是在胡謅。
君明月就是因為君熙的賜婚才暈過去,若是一覺醒來,發現沈長卿真的對她做了什麼,還不得氣到吐血三升?
但,這就不是她們該考慮的了。
她們要做的就是討太女殿下歡心,免得君明月死了後,被太女殿下殺了陪葬。
她們可不想死,所以死的便只能是君明月,反正君明月對她們也不好,也別搞什麼主僕情深那一套!
奴僕們關上房門,仔細去聽房中動靜。
若是沈長卿和君明月沒有按照君羲的想法做些什麼,那她們便會強勢介入。
宮中那些見不得人的烈性春藥可是不少,以前,那些後宮中的男夫們沒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爭寵,讓寵夫身敗名裂。
宮中奴僕們最知道該怎麼讓這事兒水到渠成。
好在沈長卿本就思念君明月久矣,不用提點,他也想君明月的身子了。
他抬手除去君明月身上的衣裳,對上面的血跡、君明月乾枯的身材,全都視而不見。
沈長卿腦海中幻想的是上一世君明月美好無瑕的身軀,很快,他的呼吸粗重起來。
床帳被放下,衣裳脫下,丟到床外。
很快,房中便響起男人粗重而快意的喘息聲,門外的奴僕們這才放心笑了。
她們完成了太女殿下的吩咐,太女殿下應當不會再殺她們了。
至於第二日,君明月醒來後發現身旁睡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時,心裡有多崩潰,她們可不在意。
還能被他們用來向君羲邀功呢。
至於君明月的想法?
一個落魄的皇家公主,誰在乎呢?
“閉月,你回去休息吧。”
閉月不是羞花,她性子最是沉穩,就算心裡好奇君羲要去哪裡,又要做什麼,也不會問出來。
這也是君羲選擇帶閉月的原因。
若是羞花在這裡,定然會問東問西的。
君羲太女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君羲一邊朝著霽月殿方向走去,遠遠路過海月閣時,有種揹著男人去採野草的心虛感。
很快,君羲搖了搖頭,什麼心虛?
顧景行本就是她的正夫,按慣例,今夜也是該宿在顧景行房中的。
真是被某條醋魚搞怕了。
君羲推開霽月殿的門。
“阿景,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