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麗人”瑪希德弗朗脫口而出:“你不是說……淵天司會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之中嗎?!”
淵天司那巨大的壓迫力,讓善主們感到了難以承受的窒息。
其他的善主們,雖然沒有開口、可也將目光投向了此行的召集人。
“是啊。”
阿伊瑪爾·努爾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平靜的應道。
“那這是什麼!這又是什麼!!”
瑪希德弗朗指著那殺氣騰騰的巨鯨,又指了指那被暫停了時光的昏黃色世界。
她感受到自己遭受了欺騙,近乎暴怒地叫嚷著:“我是聽你說,有辦法解決淵天司才會趕來的!”
瑪希德弗朗的憤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這件事本就與她無關。
她待在自己的狂歡城中,日子過得很是開心。而且狂歡城本就遠離清泉城,就算淵天司降臨也未必會傷到她。
她會應邀趕來,一方面是因為阿伊瑪爾·努爾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必勝法,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自己會被孤立。安息古國作為比永恆教國都更為古老的國家,它確實有著足夠的底蘊,但銜尾之環開啟還沒過太久,順利晉升到第六能級的就這麼幾位。
假如其他人應邀前往,而她沒有去……那她就極有可能會遭受報復。
不願承受風險、卻能一同享受回報——在安息,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她有自信單獨對抗任何一位同能級的善主,但若是有幾位、甚至十幾位的話……那就是必敗無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機。反倒是聽從指揮、共同應對必然會降落到物質界的淵天司,能有更高的存活機率。
阿伊瑪爾·努爾在信中,已經暗示過了這種可能。
這絕非是瑪希德弗朗的受害妄想。而是實實在在的生命威脅。
她在親眼見證、親身經歷了艾華斯的強大之後,也曾選擇將這份力量告知阿伊瑪爾·努爾。她那時本還有著能夠逃離的機會,但她選擇了相信聖泉城的善主。
可是阿伊瑪爾·努爾卻沒能做出正確的應對之法。
——這難道不是他這個隊長的失職嗎?“事已至此……”
阿伊瑪爾·努爾沉默了許久之後,舉起手中的法杖再度指向巨鯨,低聲答道:“反正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巨鯨像是回應一般,發出巨大的鯨鳴聲。
虛幻的透明結界自阿伊瑪爾·努爾面前升起——整個世界都在波動之中化為了左右對稱的映象。
雖然那些居民被儲存術變成了琥珀色的石像過後,已經徹底無法被儀式法術獻祭,但他也並非是被切斷了祭品源之後就會變得無比脆弱的那些人。
那是他早已準備好的,第五能級的儀式法術。
透過向雙生鏡祈求,喚取能夠阻擋並反彈一切傷害的“無瑕鏡壁”!巨鯨的鳴叫聲化為有形的聲波,打在了那鏡壁之上、又被彈回。可它卻既傷不到被儲存術固定的其他平民,也完全打不動巨鯨。
巨鯨只是悠閒的遊動著,居高臨下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雖然有著“友誼之鏈”的庇護,他無需動用這張底牌也能抵抗住巨鯨的咆哮。然而他不得不顧忌自己的“隊友們”,即使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作為團隊的默契。可他更是清楚,只靠自己一人是不可能戰勝淵天司的。
“……我會治療你們。”
瑪希德弗朗氣惱過後,還是無奈的選擇了接受現實。
她向其他善主坦言:“我的道途能力特化了治療能力,沒有太多戰鬥力。不過我能夠透過治療行為,來操控他人的內心與行為,使得對方能被狂化……你們可不要抵抗這種增益。它可是能讓手無寸鐵的孩童戰勝巨狼呢。”
“那我去吸引淵天司的注意力,你給我加持祝福。”
伊斯瑪儀也毫不猶豫的說道:“就像是捕獵獅子一樣……而你們從獅子的背後偷襲。”
他並非是真正的戰士——但他知道,自己若是繼續留存在人群之中,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發現自己的摸魚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