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乘著風去遠航

巴約比拖著那幾個昏死的挑釁者沉入陰影，校門口短暫得如同幻覺的衝突落幕，但那股冰冷的寒意卻深深植入了每一個目睹者的心中。

林風依舊平靜地走在下學的路上，夕陽將他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卻驅不散他周身那股無形中散發的、令人心悸的疏離感。對於剛才的插曲，他內心毫無波瀾。

如同拂去衣角的塵埃，甚至不值得他投去一絲注意力。

林風清楚幽冥軍團的作風，更清楚自己賦予他們的意志。

阿瑞斯戰士，或者說，在他意志統御下的幽冥軍團，確實秉持著一條古老的鐵律——不殺平民。

這條律法並非源於軟弱或迂腐，而是源自一種更高層面的、近乎神祇般的傲慢與規則。

平民，未掌握力量，未踏入征伐，如同草原上的牧草，不在軍團征討的序列之內。

屠戮弱者，非但不能帶來榮耀，反而會玷汙阿瑞斯軍團那以戰為生、以征服為樂的純粹本質。

他們的刀鋒，只應為真正的“敵人”而鳴。

但這絕不意味著，幽冥軍團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恰恰相反。

他們每一個，都是自屍山血海中爬出的惡鬼，是從遠古血戰時代存活下來的百戰精銳。他們的耐心和寬容，僅限於“平民”以及“未主動挑釁者”。

一旦對方動手……

無論對方是出於無知，還是狂妄，只要那第一縷敵意化為實質的攻擊，哪怕只是最微弱的火星，也等同於單方面撕毀了“和平”的假象，將自己從“平民”或“旁觀者”的範疇，主動劃入了“敵人”的行列。

而面對敵人，幽冥軍團，從不，也絕不會客氣！

他們的字典裡，對敵人只有碾壓、摧毀、以及……

在林凡這位路法將軍允許範圍內的，儘可能高效的清除。

巴約比剛才的出手，完美詮釋了這一點——不取性命，因為對方尚未構成致命威脅，且將軍無明確格殺指令。

但瞬間廢其戰力，封印其異能，以最凌厲的手段瓦解其反抗能力，並施加足以留下深刻心理陰影的懲戒，這，就是幽冥軍團對“動手者”最常規的“客氣”。

這並非殘忍，而是效率，是無數場戰爭中形成的、烙印在本能裡的應對機制。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同袍的殘忍。

這一點，每一個幽冥戰士都深信不疑，並貫徹始終。

幾天後，另一件事再次印證了這一點。

學校後巷，幾個自恃有些背景、家裡與某個地下異能組織有牽連的高年級學生，或許是為了給柳如煙“出頭”，或許單純是想試探林風的底線，他們埋伏在那裡。

當林風獨自經過時，他們同時發動了攻擊——能量光束、強化後的拳腳、甚至還有一把淬了麻痺毒素的飛刀。

這一次，甚至不需要林風有任何表示。

他身側的空間如同水紋般波動，一身赤色熔岩鎧甲的庫忿斯，帶著灼熱的氣浪悍然現身！

庫忿斯甚至沒有動用腰間的武器，只是蒲扇般的大手隨意一揮，一股狂暴熾烈的能量衝擊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轟——！”

後巷的牆壁被震出蛛網般的裂痕，那幾個動手的學生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一聲，他們發出的攻擊如同冰雪遇陽般瞬間消融，整個人被狠狠摜在牆上，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異能核心被那股灼熱霸道的能量直接衝擊得瀕臨崩潰，徹底昏死過去，傷勢遠比之前校門口那幾個要重得多！

庫忿斯站在原地，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吧的聲響，猩紅的眼眸掃過那幾個失去意識的“敵人”，啐了一口：

“螻蟻撼樹，不自量力！”

他同樣沒有下殺手，但出手的狠辣程度，明顯依據對方攻擊的強度而提升。

這就是幽冥軍團的邏輯——你動用多少力量挑釁，就換來多少倍率的、精準而冷酷的回報。

林風依舊腳步未停，只是淡淡丟下一句：

“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