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卻沒想解開這樣的誤會，又問道：“那麼我們的天才託尼先生，您可以告訴我，美國最頂尖的律師，都是為什麼樣的人在服務的？什麼樣的人，才僱得起這些精英律師。”這一問，又讓託尼沉默不語了。
亨利繼續說道：“假如有人得要僱傭我擋槍，首先他必然是做了讓人想要槍殺他的事情。這種人裡頭，我想十個有九個是做壞事的。
“而剩下的那一個，我想他也出不起能僱傭我的酬勞。所以您說，我昧著良心賺這種錢，真的是好事情嗎？
“假如您又說當個義警，到處去救人之類的。您不覺得當我趕到的時候，可能人都已經死透了。剛好警察湊上來，把我當嫌犯抓了。
“我這是得多麼想不開，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自願去當赫本女士的司機兼保鑣，這已經是我想得到的最優解了。
“至少她是個好人，而且去非洲那種地方，我也派得上用場。更重要的，她至少能支付我基本的薪資。而不會像其他窮人一樣，只能讓我無償付出。”
這下託尼也知道了，亨利的態度並不是不願去幫人，也不是浪費自己的天賦。他只是挑人幫而已，而且還挑得讓人說不出毛病來。
亨利又繼續說道：“今天拒絕您的工作邀約，假如讓您感到失望了，我只能說很遺憾。但有些話得說明白，我事實上並不是真的要拒絕您的。這點看的出來吧，天才的託尼先生。”
“託尼就好。託尼先生，那什麼陰陽怪氣的說法。”不痛不癢地抱怨一句，託尼又說道：“你是想拒絕亞力克斯？”
亨利說道：“當然。你沒看到那位金融圈的大佬，在看到我能擋槍的時候，兩隻眼睛都放光了。只是我跟他初次見面，有些話不好說。
“跟你也算是見過幾次面的交情了，又有赫本女士在一旁插科打諢。我拒絕你的那些話，也能當成一場玩笑而又不至於太過失禮。
“這對我而言是最好的結果了。我甚至都不想去思考，像他那樣的大佬為什麼會需要我這種人才的問題。”
託尼又想起亞力克斯說的那些內情。他知道那麼多，真有可能如他自己所說，完全沒有關係嗎？“假如你擔心他的話，大可提出更普通的條件吧。而不用透露你的能力。”託尼批評道。
亨利嗤笑道：“假如我只表現是個普通人，以你們的能量，要找出比我更高明，也更值得信任的人會很難嗎？我真的有其他籌碼嗎？
“喔，對不起，我忘了。畢竟史塔克家的少爺，人生就是簡單模式的。無法理解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想要跨越階層，進入到你們的圈子，那怕只是作為僕人，會有多困難。
“假如不展示一些人無我有的本事，能讓你們高看一眼我這麼一個陌生人？我可不會天真地以為交談過幾次，尤其不見得都是愉快經歷的我們算得上朋友。
“假如真是朋友的話，剛剛凱瑟琳·赫本在問我的評價時，我相信你能說得更乾脆一點。而且也不會用‘赫本女士’這麼一個餌釣我上鉤，想看我出醜的模樣。
“但我並沒有因此感到冒犯或不悅。不論今天這場猴戲，少爺您是否看得滿意，我可是盡力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報答您給我這麼一個機會。
“對此，我是真的心存感激，沒有任何不敬之意。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什麼人都能遇得到的。這絕不是說什麼反話，想要諷刺人。
“而且我相信，我們在未來的人生軌跡也不會有那麼多重迭。我既不是什麼億萬富翁的兒子，我們的圈子也玩不到一起。”
到達目的地的車子就停在路旁，亨利很自覺地開了門下車。並站在車旁，做了個西式的擺手躬身禮，給了個商業化的標準笑容，說道：“所以，再見，不見，再也不見。託尼·史塔克先生。”
託尼·史塔克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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