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初次見面,兩邊自然是蹦啾來、蹦啾去的。不過雙方只是做了個很普通的握手禮,而非男士對女士吻手禮。
紀梵希也不忘介紹自己的伴侶。“這位是菲利普·維內,我的丈夫。”
“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幸會。”“日安。”
一行人進入屋內。
其實受邀來到法國人的家中,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事情。畢竟家不同於工作或社交場合,是一個很私密的地方。
交情不夠,想到對方家中幾乎是不可能的。跟美國人不時在家舉辦派對,喜歡邀請一堆朋友來家裡玩的狀況不同。
不過到了紀梵希、梅隆這種層次的社交生物,他們的‘家’夠大,當然會有一個用來接待客人的區域。
來到紀梵希的家中,眾人當然得去見識一下由瑞秋·蘭伯特夫人所設計的玫瑰園,以及紀梵希的私人收藏品。
只能說在這種時尚大佬的家中,不要說些太玄的話,用簡單易懂的語言來說,就是到處都很舒服。
視覺上很舒服,體驗上很舒服,身在其中的舒適感就更不用多提了。這不是把很貴的東西扎堆放在一起,能夠得到的感覺。
就好像一幅優秀的作品,在評鑑家口中可以說出一套套理論,來左證這幅作品如何優秀。但對一般人來說,只要能打從心底說出‘它很美’的說法,就足夠了。
因為是遠從美國過來的,所以亨利等人被邀請留下來共進晚餐,吃一頓不那麼正式的法式家常菜。
紅酒燉牛肉、蒜香南瓜、普羅旺斯燉菜、法式鹹派,當然也少不了經典法棍。
其實法棍並不適合在晚餐端出來。不過亨利的食量似乎已經傳到紀梵希的耳裡了,所以這玩意兒是讓正餐沒吃夠的亨利,繼續往胃裡塞的。
在別人家作客,亨利還是很有節制的,不慢不緊的進食速度,用餐的途中很自然地聊起今天的見聞。
貝尼尼、普熱、吉拉爾東、庫瓦茲沃、法爾科內、帕儒、烏東,這些大師級的作品,在紀梵希的城堡裡並不少見。
但為數更多的,還是一些佚名作品。並不是出自哪個大師的手筆,有時雕塑還會出現一些不是很協調的怪誕之處。
不過這些無名作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趣。當亨利在參觀城堡內部的時候,看到一座愛神邱位元的雕塑時,噗哧笑了出來。
這個笑聲就像是撓了紀梵希的癢處,讓他忍不住佇足,跟亨利聊起了這尊邱位元像的趣味。
就說明明是愛神,小天使的表情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箭矢上的愛心,不知道是雕塑家刻意而為,還是石像在經歷歲月洗禮後的變化,愛心上滿布龜裂的痕跡。
人家邱位元是來締結良緣的。但這個小傢伙卻像是來拆散姻緣的,要不就是找對怨偶結合起來,怎能讓人不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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