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稱王

第99章 巧了不是(月中求月票啊!)

朝陽如同被打碎的金箔,一點點地破開清晨瀰漫在山谷間的薄霧。

光線斜斜地灑落在山谷的每一寸土地上,將崖壁上那些零散的碎石都染成了溫暖的金色。

山谷之中,於睿的手下們正在有條不紊地搬運著甲冑。

那些由精鐵精心打造的兩襠鎧,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冷硬而耀眼的光澤。

甲片邊緣打磨得極為光滑,卻依舊難掩其凌厲的質感。

甲片與甲片碰撞時,會發出清脆的“哐當”聲。

於睿站在一旁,只覺這聲音格外悅耳,比任何精心譜寫的音樂都要讓他心動。

部下們的動作十分利落,他們小心翼翼地將甲冑一件件碼上馬車,生怕不小心損壞了這珍貴的裝備。

肩甲穩穩地壓在胸甲上,護腿整齊地迭著護臂,每一層都鋪得嚴絲合縫、整整齊齊,沒有一絲歪斜。

他們還特意在甲片之間墊上了柔軟的麻布,防止馬車在行駛過程中顛簸,磨花了甲面。

這一百套精鐵兩襠甲分量著實不輕,即便拆開了堆裝,也得裝滿三輛半馬車。

如今他們提前準備了四輛馬車,分攤下來空間綽綽有餘,也能更好地保護甲冑。

但即便如此,仍能清晰地看出甲冑的沉重。

馬車的車輪壓在地面上,留下了比平時深許多的痕跡。

……

荒原的盡頭,兩個面板黝黑的老獵戶,亢金虎與亢金狼,正不緊不慢地帶著於驍豹的隊伍緩緩前行著。

他們已經成功地把急於找到禿髮隼邪和拔力末的於驍豹,“牽”到了他該出現的地方。

於驍豹坐在馬車內,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了。

天亮了,天一亮,拔力末和禿髮隼邪他們肯定會繼續往回走的!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追上。

“快,再快點兒!可別讓他們跑了!”

越想越焦躁的於驍豹按捺不住,對著車外的手下大聲吩咐起來。

於驍豹很急,而此時的拔力末比他更急。

拔力末俯在無鞍的馬背上,身體緊緊貼住馬背,拼命地催促著馬兒向前奔跑。

他衝在及膝高的野草叢中,馬蹄揚起的泥土和野草四處飛濺,凝結在草葉上的露珠被馬腿踢得飛濺起來。

拔力末粗重的呼吸像破了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聲。

他左臂帶著一道深深的刀傷,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已經染透了他身上褐色的衣衫。

身後,三匹駿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包抄而來。

禿髮隼邪騎在最前面的馬上,一邊緊緊追趕,一邊大聲叫喊著,聲音裡滿是兇狠。

“拔力末,你死定了,下馬受死,老子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禿髮隼邪的聲音在荒原上回蕩,帶著濃濃的威脅。

拔力末卻連理都不理他,此刻的他,能不能活下來,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回部落去。

哪怕最終還是死了,也要向部落的人交代清楚,他究竟死於何人之手,不能讓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拔力部落的確不如禿髮部落強大,在這片荒原上,勢力遠不及禿髮部落雄厚,但拔力部落的人也有著自己的骨氣,絕不是逆來順受的綿羊。

這筆血海深仇,無論如何都要報!

禿髮隼邪眼看拔力末在前面兜來繞去,漸漸向著蒼狼峽附近逃去,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他很清楚,如果讓拔力末成功逃回部落,那他大哥想要吞併拔力部落的難度就會陡增。

倒不是說打不過,而是損失太大的話,得不償失的問題。

可是,如果沒有拔力部落的被吞併,他之前丟失甲冑的罪責就再也逃脫不了了。

到時候,大哥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就算不殺他,他在部落中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一想到這裡,禿髮隼邪追趕的速度就更快了,眼中的殺意也更濃了。

拔力末能清晰地感覺到胯下的馬力已經漸漸疲憊,不由得心中一沉。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恐怕很難逃回部落了,遲早會被禿髮隼邪追上。

他回首看了一眼,只見禿髮隼邪帶著兩個隨從,三匹馬呈品字形,依舊緊緊地跟在身後。

拔力末一咬牙,猛地一揪馬鬃,胯下用力夾緊馬腹,驅使著那匹已經疲憊不堪的馬向旁邊山角下衝去。

剛剛繞過一片巨大的岩石,拔力末立刻翻身滾鞍下馬。

他的動作迅速而敏捷,哪怕身上帶著傷,也沒有絲毫遲緩。

“去!”拔力末低喝一聲,手中的刀狠狠抽在馬股上。

那馬吃痛,嘶叫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繼續向前狂奔而去,消失在前方的草叢中。

拔力末趁著這個機會,連滾帶爬地鑽進了一旁茂密的茅草叢中。

那茅草叢枝葉繁茂,正好可以將俯伏於地的他完全遮擋住。

但他很清楚,只要禿髮隼邪停下來稍稍一搜,他就根本無法藏身。

可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賭一把了。

禿髮隼邪果然沒有停下來,他眼見那匹馬似乎比剛才跑得更快了一些,心中更加焦急,立即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之前拔力末一直伏在馬背上,身體被馬背遮擋了大半,所以這一滾鞍落馬,在倉促之間,禿髮隼邪還真沒看清楚。

眼見三匹馬從自己面前飛馳而過,拔力末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

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連滾帶爬地從茅草叢中鑽出來,向山上跑去。

他知道,翻山越嶺雖然會更慢,會消耗更多的體力,但對現在的他來說,這樣走卻是最安全的。

“啊啊啊,渾蛋!”

沒過多久,禿髮隼邪就發現自己上當了。

那匹馬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再往前跑了一陣,就停了下來。

禿髮隼邪快馬追近,看到眼前只有一匹空馬,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他氣得臉色鐵青:“該死的拔力末,老子要是抓到你,一定剝你的皮!”

禿髮隼邪猛地一勒馬韁繩,吩咐兩個手下道:“往回走,搜!一定要把那個混蛋找出來!”

三人立即調轉馬頭,沿著原路往回搜尋。

這一回,他們不敢再騎得太快了,眼睛緊緊盯著路邊的草叢和岩石縫隙,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於睿一行人的車隊從山谷裡緩緩駛了出來。

十五個精壯的漢子,個個神情警惕,手持武器,押著四輛馬車,沿著一條不太明顯的野路,貼著山腳向東而去。

馬車上都仔細地蓋了一層厚厚的野草,野草上面又封了結實的漆布,將車廂遮得嚴嚴實實。

就這樣,他們的車隊,與正在往回搜尋的禿髮隼邪一行三人,在這條偏僻的野路上撞了個正著。

一時間,雙方都愣住了。

禿髮隼邪三人已經追殺了半夜,之前又經歷了一場廝殺,此刻形容十分狼狽。

他們的衣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頭髮凌亂不堪,臉上滿是疲憊,眼中還帶著未消的戾氣。

而對面的於睿一行人,卻是精神飽滿、神完氣足。

他們之前一直在山谷中休整,養精蓄銳,身上沒有絲毫疲憊之色。

只是……

禿髮隼邪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四輛馬車上,眼神變得怪異起來。

那裡面裝的,應該就是他之前丟失的甲冑吧?

讓他尷尬的是,他現在身邊就只有三個人。

他的部下們在追殺圍剿拔力末的人時走散了。

三個疲憊不堪的人,對面卻是十五個身強力壯的大漢,這實力差距實在太懸殊了。

“禿髮大人?”

於睿看到禿髮隼邪,心中也是一驚,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驚慌。

他強裝鎮定,向禿髮隼邪打了聲招呼。

禿髮隼邪比他更慌,勉強咧了咧嘴,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啊,於公子。”

“禿髮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這……,哈哈,隼邪正要趕回部落去呢。”

禿髮隼邪乾笑了兩聲,反問道:“於公子不是回代來城了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呵呵呵,我說我迷路了,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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