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改變賈府的蝴蝶翅膀
想要大聲的問出來,你這淫賊這般撩我有何意思?
沒天良的冤家!既這般撩撥我,卻為何又撒手不管?!
心底那點滾燙的痴念,在舌尖上輾轉,幾乎要破唇而出,恨不得大喊:
你倒是——快來追我呀!!!你只會寫楞個詩詞氣哭我麼?
你倒是——拿著你的川兒扇,騎著你那青兒馬快來追我呀!!
你若此時此刻真個來追我,我便舍下這個薛家寶姑娘的殼子不顧,和你離了去!!
做妻也好,做妾也罷,這輩子就放肆這麼一回!
可這嗚咽的秋風啊!
只在她滾燙的臉頰上徒勞地打轉,捲起她幾縷散亂的青絲,轉不去自己身子裡,也帶不去這番話
那清河縣的萬家燈火越來越遠,從來也沒有一盞為自己點亮!
她死死扒著冰冷的窗欞,指甲幾乎要掐進那硬木裡,豐潤的胸脯在緊束的襖子下劇烈起伏,滾燙的淚終於衝破堤防,大顆大顆砸在探出窗沿的手背上。
等到頹然跌坐回那猩紅錦褥,轎簾沉重落下,那淚珠兒早已斷了線一般,撲簌簌,停也停不下!
若自己真個選入宮闈,作了那椒房近侍,從此鎖在九重宮闕,日日對著鳳藻宮的冷月,陪著金枝玉葉……今生今世,便是碧落黃泉,再難尋見了!
一念及此,喃喃自語
小手兒按在自己如脂似雪的腹部,裡頭的肌膚,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日大手透來的滾燙,灼得心子都在發顫發酥。
唯有那句“當時只道是尋常”,被她含在舌尖,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地咀嚼,嚼得滿口苦澀,嚼得淚如雨下。
卻不知,這樣一個心中裝滿了人的寶釵,進入了賈府,把那金玉良緣打的稀爛。
西門大宅裡。
月娘在廚房將晚膳的菜式湯水一一檢點吩咐妥帖,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撣了撣衣襟上的水汽,回到前院來。她正指揮著小廝丫鬟們鋪設桌椅、安放杯箸。
接著便往前頭大廳尋去。
剛踏進門檻,卻見西門慶從裡頭走了出來,身後影影綽綽還跟著個人,低眉垂首,緊跟在西門慶椅後站著。
月娘心下納罕,臉上卻堆起笑來,走近前問道:“官人回來了。”說話間,眼光便不由自主落在那小女子身上,細細打量起來。
只見這女子:已顯出嫋娜風流的身段兒。上身穿著新的青色綾衫兒,下系一條水綠羅裙,雖無甚鮮豔顏色,倒襯得她肌膚格外白膩,真個是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額心還有一點胭脂痣,一雙含愁帶怯的秋水眼兒,怯生生垂著,不敢看人。
通身上下,自有一段天然生成的嬌怯風韻,行動間又隱隱透著幾分書卷清氣,不似那尋常粗使丫頭。月娘看著,心中先就起了三分憐惜,七分好感。
這位是……”月娘對著西門慶,笑盈盈問道。
西門慶大官人笑道:“這是薛家那霸王送我的一個丫頭,名喚香菱。倒是個伶俐的,字兒寫得不錯。”
那香菱聽得提到自己,慌忙上前兩步,對著月娘盈盈下拜,聲音細若蚊蚋,帶著顫兒:“奴婢香菱,給大娘磕頭,大娘萬福金安。”
月娘見她禮數週全儀態福相,一看就是大富人家教過,模樣又實在可人疼,通身卻透著書卷氣,心中更喜,伸手虛扶道:“好個齊整孩子,快起來罷。瞧這通身氣派,倒像是詩禮人家小姐出身。”
香菱眼圈微紅,輕聲道:“奴婢本姓甄,幼時也曾讀過幾日詩書.奈何元宵燈會上被人拐了去,從此飄萍般轉徙了幾處.”說著便用絹子拭了拭眼角。
月娘聽得嘆息,轉向西門慶,臉上是慣常的溫順柔和,試探著問道:“官人,這丫頭看著倒是個好的,又文靜。既是薛大爺送的,不如就放在我房裡使喚?也省得她沒個著落。”
西門大官人笑道:“我看她識得幾個字,是個斯文材料,讓她跟著我,在書房裡做個‘伴讀’罷。閒時也好替我整理整理書卷筆墨。”
“伴讀?”月娘聞言,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眼神裡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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