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珠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需要我幫什麼?”
陸海川的喉結突兀地滾動了一下。
那個總是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唇角,此刻繃得筆直:“我父親...在停戰前一天中了埋伏。”
他的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粗糲的牆面:“我剛收到前線傳來的訊息……所以,我想……\"
“要特效藥?”周明珠直接接過了話頭。
她看見對方驟然收緊的下頜線,攏了攏披在病號服外的駝色風衣——衣領處還凝著發黑的血漬。“一會兒我回軍屬院拿給你。”
但是,周明珠頓了頓:“但我有個條件。”
陸海川一雙丹鳳眼誠懇地看著周明珠:“你說。”
“不許研究我的配方。”
陸海川點頭:“好,我以性命保證!”
周明珠看了一眼顧晏所在的病房門,想了想,還是沒有敲門走進去,而是轉身跟陸海川離開了。
陸海川套上了黑色的長風衣,顯得他頎長的身形更加挺拔了。
“我請你去國營飯店吃午飯吧。”
周明珠擺手:“不用。家裡有掛麵。青菜再不吃就老了。浪費糧食可是罪過!”
陸海川扯扯嘴角:“那我有口福了,從你這連吃帶拿的。”
“不想笑就彆強迫自己笑。你父親的傷勢嚴重嗎?他在咱們這的軍區醫院嗎?”
陸海川搖頭:“我不知道,我父親是從蔗省出發的,他帶的炮1師在這次敵人的埋伏突擊裡,有8人犧牲,6人重傷,2門130加農炮被毀。重傷的人裡面就有我父親。”
周明珠心口一沉。
她知道這場戰役的分量。
華國是從滇省與蔗省雙線反擊的,這一戰,我方初步傷亡兩萬餘人,這數字重得像塊壓在心口的石頭。
陸海川感受到了周明珠的情緒低落,他低啞的聲音響起:“我拿到藥,把你送回醫院,辦理出院手續之後,我就要出發去蔗省了。”
周明珠深吸一口氣:“希望我的藥,對你父親有用。我們走快些吧。”
陸海川張了張嘴,還是說道:“我身上的傷還沒好透,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周明珠抿了抿唇,沉默不語地加快了一點腳步。
幸虧周明珠住的軍屬院離軍區醫院並不太遠,兩人很快就走到了。
周明珠拿出鑰匙,開啟了門,陸海川便沒有關門,坐在客廳安靜的打量著房間的佈置。
周明珠則是去了廚房:“你稍等一下。”
陸海川趕忙回應:“好的,不急。”
周明珠打著了煤氣爐子,在灶臺上起鍋放了半鍋水之後,就把廚房門關好,鑽進了空間。
周明珠快速地用棕色廣口玻璃瓶子裝了兩小瓶靈泉水,她又在瓶子裡放了幾根人參須,當歸和枸杞彰顯藥味。
她又拎著一隻之前宰殺好,放在木屋裡的雞,看著地上乾屍一樣的三個鬼子,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