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預言?!”臉上幾乎寫滿了困惑兩個字,特里勞妮教授驚愕的張大了嘴,她似乎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期待,“我作出了一個預言?但是我一點都不記得——抱歉!我不是有意抓破你的手臂的!抱歉!!”
“謝謝你的幫助,哈利,我會一直戴著它們的——總之希望你不會介意,嗯,我先走了——再見!”
一種莫名的驚慌,像是在擔心自己抓破了哈利的手臂會引起他的憤怒而收回那對符文牛角似的,但在哈利看來特里勞妮教授的這種驚慌失措是突如其來且完全沒有道理的。
就好像是她在自己排斥一樣,明明特里勞妮教授非常的渴望占卜……或者說一次自己有意識的占卜。
非常的神秘。
神秘到甚至都沒等到哈利的回應,特里勞妮教授就已經慌慌張張的跑向城堡了,就好像自己的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著她一樣。
“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一個真正的預言”不知何時悄然間走了過來,鄧布利多站在哈利的旁邊同樣凝視著特里勞妮教授跑開的背影說道:“這實在是……令人猝不及防。”
“所以她確實是有預言天賦的,巫師所獨有的預言能力,並不需要成為薩滿祭司才能占卜”哈利微微搖了搖頭,“在她占卜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靈,周圍籠罩著或深或薄的迷霧。”
“噢,哈利,你們先知之間的事情我可不懂”鄧布利多聳了聳肩說道:“但我想特里勞妮教授想要的恐怕不是這種程度的預言,她想要像你一樣,在需要知道什麼事情時就拿出碗看一看——唔,我想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拒絕這種看一看。”
“你都聽到了?”哈利微微側身問道。
“只是後面的一部分”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注意到特里勞妮教授的變化後才過來的,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嗎?哈利。”
哈利當然沒有什麼可介意的,直接將完整的預言說給鄧布利多聽。
而鄧布利多在聽完後則久久無言,他在快速的思考著,目光閃爍。
“七月降生的孩子是個最明顯不過的指向了”哈利突然開口說道:“我在這個世界裡的生日應該是七月的最後一天。”
“不不,我們恐怕不能這麼武斷,哈利”鄧布利多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要知道納威·隆巴頓同學的生日也是在七月,而且就在你的前一天——並且預言的這一句的指向非常模糊,畢竟每年都有一個七月呢。”
“但是目前只有我聽上去最符合不是嗎?”哈利笑了起來,“我猜你肯定會想到我。”
而這一次,鄧布利多卻沒有否定。
“那麼黑魔王被過去所吞噬又是什麼意思?魔法界有什麼被人刻意遺忘的歷史嗎?”對於魔法世界的種種隱秘仍然沒有太多的瞭解,哈利繼續問道:“與過去,現在,未來的三種戰爭又該怎樣解讀?”
“我不知道,哈利”鄧布利多深深的嘆了口氣,“有很多人都覺得我無所不知,但實際上我只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這個預言需要更多的資訊來解讀——不過我覺得特里勞妮教授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天賦不是嗎?至少你不會覺得她是個騙子了。”
“我從沒覺得她是個騙子過”哈利搖了搖頭。
此乃真話。
一方面是因為鄧布利多曾經在禁林裡說起過的那句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今天鄧布利多在散場的時候還特意喊住了自己,之前在自己與特里勞妮教授閒聊的時候也在另一邊等候。
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為實際上就是在為特里勞妮教授站臺,這也算是哈利和他之間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特里勞妮教授大概真的繼承了自己祖母作為先知的天賦”作為專業薩滿,哈利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是這種天賦卻沒法穩定的發揮出來,這也是環繞在她的靈周圍的迷霧或淺或深的原因——她需要一個穩定的工具才能發揮這種天賦,而不是等天賦自己動起來。”
哈利頗為愉快的說道:“我很期待特里勞妮教授成為薩滿祭祀的那一天,相比起元素之力來說,她應該會在占卜這一方面比其他人更有天賦,而且有天賦的多,也能看得到更多,更遠,展現出更寬廣的畫面。”
“是嗎?”鄧布利多詫異的看了哈利一眼,“那可真是一個好訊息……我們的占卜課教授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你等這一天也太久了,對吧?”哈利輕笑了一聲,“有考慮新建一門薩滿祭司課嗎?”
鄧布利多將特里勞妮教授放在身邊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而另一方面恐怕就是為了在有新預言出現時能夠及時獲取了……畢竟特里勞妮教授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甚至特地在霍格沃茨裡建立了一門新的課程用來安置特里勞妮教授什麼的,哈利突然發現自己之前對校董會的定位恐怕有點錯誤,鄧布利多作為校長的權利恐怕是無限的,只要他想,就算校董會反對也沒有用。
“噢,對了,哈利,有件事情我恐怕得預先告知你一下”裝作沒聽到哈利的話,鄧布利多轉移話題道:“魔法部神秘事務司向來會收集並儲存魔法界裡出現的預言,我猜他們大概明天會找到你,所以請你不要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你是說他們現在已經知道特里勞妮教授剛剛作出了一個預言?”哈利詫異道。
“是的,但不要問我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沒人知道這個秘密”鄧布利多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說道:“總之,他們大概會找你要一段記憶,就是你見證特里勞妮教授預言時的那段記憶,不會有什麼危險,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自己牽引那段記憶給他們——我猜記憶咒你應該已經掌握了。”
哈利點了點頭。
在那本《最常用的一百個魔咒》裡,記憶咒的順序也是非常靠前的。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閒聊著一邊走向了城堡,無論是哈利還是鄧布利多都沒有就特里勞妮教授所作出的那個預言進行更深層次的討論。
一方面他們之間的信任程度還沒有到那種地步,而另一方面則是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對預言占卜一無所知,只覺得這種事情很厲害的人。
解讀的角度,對預言作出的反應,不同人不同的理解等都是會導致預言結果變動的因素,有太多的記錄以及經歷可以證明這點了,很多時候往往都是人自己的選擇才決定了預言的結果。
甚至在剛開始得到預言時所作出的推論,等到預言結果水落石出時卻發現二者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因為一個預言就做出什麼激動的反應確實不至於——就算這個預言有一個很有誘導性的指向也是如此。
仍需更多解讀,鄧布利多這點確實沒有說錯。
在一眾萬眾矚目的狀態下,哈利吃完了整個晚餐——說實話他今天的受關注程度可比之前剛入學的時候要多太多了。
畢竟那個時候的學生只是因為哈利·波特這個從小聽到大的名字以及他入學前剛剛上報的事情才關注他,那些來自於麻瓜家庭的孩子則根本不在乎哈利·波特是誰。
但是現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