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光是放在那裡都能讓人感受到那股純粹的歷史氣息的古書,由銅箔包裹的皮革而製成,連哈利也分辨不出這是由什麼動物的皮製成的,只覺得入手光滑。
“是的,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看著哈利手中的書籍,尼可不由得露出了一種懷念的神色,“那正是一切的開始,是成就我的根源——甚至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它是怎樣出現在我身邊的,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天使告訴了我它的到來。”
“天使?”哈利問道。
“我記不清了”尼可搖了搖頭說道:“但正是因為這本書的存在,我才洞悉了鍊金術的秘密,最終在1382年4月25日的傍晚5點創造出了魔法石——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個世界,它好像刻進了我的骨髓裡……”
聽著尼可就像一個正常的老人一樣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過去的事情,哈利摩挲著手裡的書籍,他能看到封面上所刻畫的如銜尾蛇、太陽與月亮的符號,但更多的符號他卻無法辨認出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些仍是未知的知識。
哈利開啟了這本書的封面,但和外表不同,書籍內部的紙張卻並非是由皮革製成,而是非常脆弱的羊皮紙,上面的種種符號依然陌生。
必然是被咒語保護住的,否則一本由羊皮紙構成的,在自然環境中放置了幾百年的古書恐怕只需要稍許的觸碰就會碎成粉末。
“in nomine elohim, qui creavit coelum et terram”看到哈利盯著書籍扉頁上的文字久久不言,鄧布利多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說道:“這是希伯來文,意思是以創造天地的神之名——古代魔法書籍多是以這種文字記錄,如果你想要在魔法之道上繼續深入的話,那麼就必須掌握這門語言。”
“我明白”哈利嘆了口氣。
學法先學語嘛。
他快速的翻閱了幾張書頁,便發現這本書是以三乘以七頁的寓言式插圖為表現形式,又以水銀、硫磺等鍊金符號填色……他也只能看懂這點東西了。
讓哈利印象深刻的便是一張赤銅王冠懸浮於熔爐之上,其下流淌著水銀溪流,二者交匯處升起銀色煙霧,凝結為三枚薔薇,一朵盛開如血,一朵凋零如骨,一朵懸浮於虛實之間的圖片。
上面還有一行字,ecce rex rubeus in solio ignis sedet, et regina alba in lacuna lunae plorat(看哪,紅國王端坐火之御座,白王后泣於月之淵)——但哈利並看不懂。
他能看懂的只有尼可夾在這一頁中的手記:當硫磺之君(☉)與汞之妃()於玻璃子宮()中結合時,汝當以左手持龍血之杖(),右手執鳳凰灰燼(),誦唸:‘solve terram et invenies occultum lapidem’(溶解大地,汝將見隱秘之石)……
哈利合上了,他看向尼可。
作為一名法爺,作為一名曾經的薩滿祭司,如今的兼職法爺,哈利原本還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那種總是受吉安娜嘲笑的境地,卻沒想到當自己在翻開這本書後會驚人的發現自己對魔法還一無所知。
嗯,差不多就像是達拉然的魔法學徒和安東尼達斯之間的區別。
“受到打擊了?”就像是在專門等著這一刻一樣,旁邊的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覺得自己對魔法的認知還過於淺薄?”
“有點吧”哈利自嘲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現在已經能算是法師了呢。”
鄧布利多和尼克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還很年輕呢,哈利”笑罷,鄧布利多才接著說道:“我當初第一次看到這本書時和你一樣,突然發現自己對於魔法的瞭解還很淺薄。”
“確實沒必要著急”尼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用了六百年的時間去鑽研這本書中的一切,而你——一切都隨你的心意。”
“我知道”哈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您會選擇將這本書交給我這樣一個初次見面的人?”
“很簡單”尼可輕笑了起來,“因為它說……它想到你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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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回來參加霍格沃茨的聖誕節晚宴時,哈利都處於一種深思的狀態。
因為尼克的那句話。
毫無疑問,尼可的意思無疑是那本書有著自己的意志與想法,即使它並不能說話,被人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也不會尖叫——但它確實能夠決定自己的去向。
就像六百年前它突然出現在尼克的身邊時一樣,就連尼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持有這樣一本記載了世間奧秘的書籍。
老實說尼可的那句它想到你那裡去多少說的哈利感覺有點陰森,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這種有自己意志的魔法物品或者武器往往都不是什麼很美妙的東西……就比如說牧師的那把神器黑暗帝國之刃,又比如說天啟等等。
但最讓哈利放心不下的果然還是尼克所作的那個占卜了,與自己相比,尼可作為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無疑是沒有聽說過死亡騎士的,但是在他的占卜中卻清晰的出現了死亡騎士的模樣,這便更進一步增進了這份占卜的可信度。
因此當聖誕節晚宴結束後,哈利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莫高雷,這一次換做是他自己進行占卜了——但卻什麼都沒有占卜到,一片空白。
元素與萬靈並不能預見到那種未來,那種巫師獨有的占卜方式所預見的未來。
所以這不就更讓人心慌了嗎?一種緊迫感,無形的危機感在促使著哈利必須要做點什麼。
而作為一名成年牛頭人,一名成熟的牛頭人部落大先知,一位成熟的部落高層,哈利對這種事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他需要擴大自己手中的力量才行。
就從怒角開始。已經不再是一條只能在桌子上瞎撲騰,想噴火卻只能燒掉海格鬍鬚的小蜥蜴了,那種弱小的模樣徹底消失不見,甚至連怒角自己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那種可憐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