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將一柄短刀別在了腿側,雖說是短刀,但只是相對於海格體型的短,放在哈利手上都已經算是長劍了。
而後海格又拿起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張巨弓,外帶還有幾根足足有兩根手指粗的箭,箭頭寒光閃閃。
一般來說哈利會把這種狀態叫做全副武裝準備戰鬥,而不是叫做去朋友家裡上門拜訪。
說實話,海格的這種狀態反而讓哈利鬆了口氣,畢竟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拎著水果和點心去半人馬家串門的模樣,光是假想了一下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頭皮發麻。
“我?”海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恍然大悟道:“喔,哈利,你得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禁林,那裡面什麼都有,最深處甚至還有狼人——呃,雖然我們今天也不會去那麼深的地方就是了。”
“總之從這個角度去考慮的話,今天晚上的這趟旅行說是懲罰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海格聳了聳肩說道:“你是一個例外,哈利,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其他人可沒有。”
“我們可以打個賭,如果換做另一個正常的一年級小巫師得知自己今天晚上的禁閉內容是要去禁林裡,他絕對不會覺得這是一種獎勵。”
“……有道理”哈利點了點頭,他覺得海格說的是對的,“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現在?”海格搖了搖頭,“現在有點太早了,你可以先在屋子裡休息一下,我得收拾一下東西,嗯……我們等到太陽落山再出發吧。”
說罷,海格也沒空管哈利了,而是四處翻箱倒櫃了起來——他似乎在尋找一些自己之前製作出來的想要拿去馬人那邊交換的東西。
並沒有按照海格所說的在屋子裡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待太陽落山,哈利反而出門在禁林的邊緣尋找了起來。
他在找一棵合適的樹木。
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細,要點就在於能夠讓他輕而易舉的環抱住再掄出去,並且也不至於影響到自己的行動能力,最重要的是還有足夠的面積能讓他刻畫圖案。
在去見半人馬,對不起,應該說是去見馬人前——哈利總是情不自禁的把這兩個詞混淆,總之他覺得自己應該為自己製作一根圖騰柱了。
他可不能這樣空著手去見馬人。
即使已經無數次在心底裡告訴了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個世界,這裡不是艾澤拉斯,同時這個世界的馬人也並非是自己所熟知的那種半人馬。
但是哈利有在魔法種族圖冊上看到過馬人的照片——那模樣分明就tm是半人馬!
就是稍微有點瘦,不夠魁梧。
有句古話說得好,就算再怎麼理智的牛頭人在見到半人馬時也會變得易怒暴躁且充滿了殺戮的慾望,哈利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清楚歸清楚,但是哈利可無法保證自己今天晚上在碰到馬人時,如果馬人們的態度不夠友好,導致雙方之間產生了一些小摩擦的話,自己在本能的驅使下究竟會條件反射的做出什麼事情來。
一旦被捲入衝突,牛頭人就會成為極難和解的敵人,並且會用盡每一份力量去擊潰對手,無論遭受多麼大的苦難與不幸都不會屈服。
這就導致現在仍處於理智狀態的哈利有點難辦了,畢竟他的身體依然處於年幼的階段,就連身上的鎖甲與戰錘都是近似於玩具的東西,敲敲人還行,敲那種大體型的動物就不太行了,連海格都能看出來他的戰錘很難對馬人造成傷害。
而使用法術的話——他總不能直接就是一套閃電箭,火焰震擊,召喚火元素,召喚風暴守護者,插岩漿圖騰,熔岩爆裂,火焰震擊,然後再開個火焰升騰者形態接地震術,漩渦之力閃電箭,熔岩彈射,最後再接閃電鏈吧?這麼一套下來和馬人們確實不會有什麼衝突了,因為面前已經沒有馬人了。
完全不需要懷疑,哈利十分甚至九分的確信只要自己和馬人之間產生衝突,那麼等到自己再一次冷靜下來反應過來時,一切就都已經太遲了。
這就是與半人馬之間的血海深仇以及數十場生死相搏的戰爭所帶給哈利的自信。
牛之自信!
然後明天早晨的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就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屠殺馬人部落。
呃,雖然哈利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是他總不能真的在發生摩擦後把馬人們都殺光吧?要知道按照海格的說法,那還是他的朋友呢。
所以思來想去,哈利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把趁手的物理武器——不同於那把玩具戰錘的物理武器,能夠讓自己在不使用致命法術的前提下,從馬人那裡取得尊敬與話語權的武器。
牛頭人圖騰。
一個一舉兩得的選擇。
在牛頭人部落中,強大的戰士保衛牛頭人的家園,薩滿祭司負責展示先祖的過往,德魯伊則揭示大地母親的意志,而獵人們則從前者身上學習各種知識,為部落找到足夠的食物,這四者代表牛頭人的核心力量。
而對於牛頭人戰士來說,他們會使用很多種武器,但最受青睞的便是圖騰柱了,除了承載著自身的信仰以外,還能完美的發揮出他們的力量優勢——值得一提的是,並不只有戰士才會揹負圖騰柱,薩滿也能。
作為牛頭人最偉大的戰士凱恩的兒子,哈利會一兩手圖騰柱的使法也是很合理的。
以魔杖輕鬆的伐倒了一棵大小粗細合適的樹木,在為它的離去送上了祝福後,哈利便開始了圖騰柱的製作。
颳去樹皮,刻畫圖案,哈利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所獨有的魔法的幫助下,這個過程變得異常的快。
世界上沒有兩根完全一樣的圖騰柱,每一個圖騰柱都記述著屬於自己的故事,就比如說哈利的這根,位於最上面的便是一個幼小的人站在三名身形高大的牛頭人身邊的圖案。
那代表著哈利剛剛抵達艾澤拉斯,被血蹄部族所發現並收留的時刻。
畫風並不精細,甚至稱得上粗獷,更像是一種具備象徵意義的簡筆畫。
再往下的便是哈利在艾澤拉斯里所經歷的一切值得紀念的大事,第一場戰鬥,第一次冒險……與吉安娜還有薩爾的相識,為血蹄部族帶來獸人的幫助,海加爾山之戰……死亡之翼……潘達利亞……燃燒軍團……
緩慢的揮動著手上的魔杖,木屑隨著杖尖的移動而脫落,哈利刻畫的很快。
沒用多長時間,圖騰柱上的圖案就已經來到了最下面,是最新,也是最近的一副圖案——哈利來到了一座城堡。
“天啊!哈利!你在幹什麼?!”海格驚呼著靠近了。
他似乎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此刻正單手拎著一個黑色的大包裹,揹著那副弓箭。
“製作屬於我的圖騰柱,海格”站起身來,哈利打量著這根已經制作完成的圖騰柱,差不多隻有他現在身高的三分之二,粗細則是五英寸接近六英寸,“你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藏品吧?”
“呃,當然不介意,但是你這……好吧,圖騰柱”海格咕噥了一聲,頗為好奇的湊近細看著圖騰柱上的圖案說道:“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薩滿祭司需要用的東西?我在馬人那裡見到過類似的——等等,什麼味兒?”
海格吸了吸鼻子,然後他就看到了哈利腳邊的那個酒瓶。
“天啊!我的白蘭地!!”海格瞪大眼睛驚呼了起來,“你還沒有到喝這種烈酒的時間呢!哈利!你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剛才,另外這種度數可算不上烈酒,海格”哈利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但是你藏酒的品味確實不錯。”
在刻畫圖騰柱上的圖案時難免回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哈利多少有些不痛快,便喝了點。
“噢,謝謝你的誇獎”海格神色複雜的說道:“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為此而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