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差一點點……”硝子支支吾吾抬手比出一條縫。
“還差一點？”阿綱完全不吃她這一招，追問道：“還差一點是多少？完成幾張了？”
“就…就…就一點點”
硝子同學的聲音越說越變小，頭也逐漸低下去，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
“阿綱，今天下午那幾個動作姿勢，我忘了怎麼畫了，你明天能不能再來一次？”
“你想都不要想。”阿綱戳著她白淨的額頭毫不客氣道：“而且你下午偷拍我，我還沒說你呢，你現在既然提起——”
“哎哎哎……！”
硝子沒等他說完，急忙捂住某人的嘴，迅速看了一眼客廳門口，確定沒動靜後，她才鬆開手，長長吐出一口氣。
“什麼偷拍你？你這個可是汙衊，小心我告訴乾媽！”硝子雙手叉腰，語氣中帶著些許威脅的意思。
“告訴我什麼？”
“！”
硝子僵硬著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入口的宮村靜香，聲音發虛地詢問著：“幹…乾媽你什麼時候來的？”
要她真的去跟宮村阿姨說，她是萬萬不敢的，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剛剛啊，怎麼了嗎？”宮村靜香走到沙發旁坐下，很是疑惑，“你剛剛說什麼汙衊，是阿綱被欺負你了嗎？”
“沒有沒有。”硝子連連搖頭否認。
不同於還在聊天的兩人，阿綱起身拔腿就跑，不給宮村靜香一點教訓和詢問的機會。
這種時候，他知道自家老媽絕對是站在硝子那邊的，跑就對了。
“……”
“阿綱你等等我啊。”
“乾媽，我先上去跟阿綱畫插圖。”硝子拿上平板，跟宮村靜香揮揮手，不等她的回應，踮著腳慌忙跟上某人步伐。
“這兩孩子……”宮村靜香目送兩人離開客廳，久久才收回目光。
——
雙葉街，某間出租屋內，雨點噼裡啪啦地拍在窗戶上。
“面碼！”
“我的面碼啊！”
與清晨相比，原來狹窄凌亂的出租屋內多了幾張滾落在地的紙團。
“鈴…鈴……鈴……！”
柊橋鼻子泛紅，視線從面前沾了淚水的書籍移到手機上，看到是壽司店的同事兼好哥們打來的電話。
沒有猶豫，選擇了結束通話。
“鈴………”
“幹嘛啊田中。”柊橋語氣中帶有些許不耐煩。
“這不是看你請假了，想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嗎？”
“有什麼事你不能在‘line’上面關心嗎？”柊橋無語，剛剛看‘未聞花名’起來情緒也因為對方這句話消散一大半。
“在‘line’上哪有我直接打給你來的關心？”
“……”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