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短短數年之後,戰火會首先在大陸邊緣全面點燃。屆時,死傷者將以百萬、千萬,甚至以億為計。
“玄老,若要對魂殿展開行動,可不能只將目光侷限於中州之地啊!”林淵稍作思考後,鄭重地向著玄空子提醒道,“魂殿在中州之外,可是有著為數不少的分殿,這些分殿不可不防……”
玄空子神色微怔,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有些不可置通道:“你是說,他們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邊地製造血禍?”
林淵揚了揚下巴,神色淡然,嘴角卻噙著一抹篤定,“無法排除這個可能,不是嗎?”
“無論如何,多考慮一層總是好的。”
“中州強大勢力眾多,多少能對魂殿起到一些牽制作用,令其在行動時有所顧忌。但在邊緣之地,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魂殿護法,也足以在許多地方橫行無忌了。”
“我建議,向邊地各國的煉藥師公會傳訊,讓他們選拔人員來丹塔進修,也讓他們協助調查、處理魂殿的相關事宜。”
“中州之外的很多煉藥師,其畢生夢想便是來丹塔進修。”
“若以進修資格為誘餌,讓各地煉藥師公會去調查、防備魂殿在當地的行動,他們定會全力以赴,不怕他們不出力。”
“而我們丹塔透過此舉,不僅能增強對邊地的掌控力,還能從中選拔出一批良才!說不定在這些人中,就有如我這般、如藥前輩弟子那般的璞玉,正等待您用慧眼發掘。”
“自身天賦卓越,卻因缺乏資源和機會而埋沒在邊地的天才,應該還是有不少的。”
林淵說完,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玄空子的回應。
在其位,謀其政。
站在未來丹塔之主的立場上,他算是認真提出了自己的該提建議——一個算是一舉兩得的建議。
另一邊,玄空子聽到林淵的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心動之色。
兩年多前的初雷典儀,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玄空子的心上,對他的心態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畢竟,若非林淵加入了丹塔,那場天驕爭鋒的大會上,丹塔這中州明面上的霸主勢力,莫說奪得冠軍,連一個能上場的弟子竟然都拿不出,簡直是可笑至極、諷刺至極!雖然已經過了兩年多,但那場大會仍如同一根尖銳的刺,刺痛著他的驕傲。
畢竟,他執掌丹塔多年,丹塔的諸多事務皆由他操持,也自信處理得井井有條,可沒想到在培養後輩弟子一環,出現瞭如此嚴重青黃不接的問題。
鑑於此,自雷界歸來後,玄空子便下定決心,大力改革丹塔弟子的培養體系。
丹塔為“天驕競鋒會”提供支援的事情,便是他在其中大力推動的成果,而他這麼做的目的之一,便是為了開拓丹塔弟子的眼界、激發他們的鬥志。
而林淵所提的這個建議,對丹塔而言,堪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尤其是能收攬天才這一點,讓玄空子格外心動。
在玄空子看來,丹塔弟子的來源已太過固化,大多都是附屬家族、強者的後輩。
長此以往,丹塔的活力、創新和未來必會受到限制。
這一點,是時候該有些變化了!此刻,他腦海中正思索著,或許丹塔可以依託各國煉藥師公會,建立一套蒐羅邊地頂級天才的體系。
畢竟,血脈強大的父母,也只能保證後輩的下限。
一個人具備何等天賦、才情、悟性,尤其是後兩者,完全是天然之事,根本無法把控。
而在漫長的歷史中,出生寒微,但自身卻是極其驚豔的天才,並不在少數。而從邊地帝國數千萬、數億人中選拔出的頂級天才,單論資質,未必會遜色于丹塔的後輩。
被林淵開啟思路,玄空子的思緒迅速運轉一番後,陡然發現,那中州之外各國的煉藥師公會,或許有著意想不到的用處。
想到此處,玄空子眼中精光閃爍,旋即注重地向林淵地點了點頭。
“此事,老夫會認真思量!”
“我相信您的判斷!”林淵微微點頭,旋即話題一轉,疑惑道:“話說,這‘天驕競鋒會’,玄老打算多久舉辦一次?”
“三年!”玄空子端起身前的茶杯,輕笑道:“自今年這屆起,暫定三年一次!”
“啊?!三年?!”林淵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訝然道:“三年之後,那不是丹會舉辦的時間嗎?”
“呵呵,那樣不是更好麼?”玄空子輕笑一聲,玩味道:“丹會整整三十年才舉辦一次,有‘天驕競鋒會’這種賽事當它的開場節目,豈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林淵聞言,莫名想起在演武儀典時,他以和藥天的煉藥師比鬥作為開場,也是不禁嘴角微揚,笑了起來。
“也對,三十年一屆的丹會,確實值得這個分量!”
止住笑意,他緩緩端起茶杯,卻發現杯中茶水已然飲盡。
“呵呵,我來吧!”一聲嬌笑響起,曹穎上前兩步,為二人添好茶水後,輕盈地退回玄空子身後,但那雙妖氣盎然的眼眸,卻定定凝視著對面的清朗身影。
時隔兩年多,自己最想要的‘獵物’,總算回來了!而他,藥君林淵,也果真不負自己心中期望,變得越發“美味”了,尤其是那股奇異的丹香味道,貌似是混合了什麼新的成分,變得比之前更加誘人。
少女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妖氣瀰漫間,猶如墜落凡塵的妖精。
果然,和眼前之人相比,自己這兩年見過的所謂的“中州天驕”,盡是不堪入目之流。
沒有太在意曹穎的心思,林淵向她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淺酌了一口那清香的茶水,便繼續和玄空子同步起諸多情報。
當茶過三盞,二人也終完成了訊息同步,並交換了對今後丹塔方針的看法。
“對了,這是我的一點意外收穫,就當是給三位會長的小小禮物吧!”告辭前,林淵似乎是想起什麼,從納戒中取出三隻精緻玉盒,輕輕放到桌上,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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