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胡班神情也是驚懼後怕不已,若不是趙基、裴秀挽留,他的頭顱可能已經掛在城門處了。趙基重新捏箭,張弓瞄著八十步外的城牆,對面一個留著絡腮鬍的軍吏穿鎏銀鎧甲,正右臂指著自己:“小賊,還敢來否!”
可惜間隔遙遠,趙基這裡聽不清楚,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話。
他一箭射出,箭矢射中對方手掌,立刻扶著手臂慘叫城頭附近弓弩手立刻伏身躲避,趙基又捏箭觀察,片刻後見有人展臂去抓柱子上的箭書,又是一箭射出,正中對方手掌,就那麼貫穿手背,釘在城樓柱子上。
立刻有人站起來去拔箭,見這人沒有頭盔,頭戴布兜,趙基又是一箭射出射中對方後頸,對方應箭前撲倒下。
附近善射的虎賁也紛紛持弓上前,瞄著城牆,只有城上那手掌中箭的賊兵痛呼不已。
不多時又有幾個賊兵站起來,持盾遮箭,掩護同伴去拔箭。
趙基見無機可乘,就放下弓:“都休息,告訴常茂,讓他小心警戒。”
“是!”
兩名虎賁調轉馬頭向南而去,趙基也將箭矢放回箭壺,引著人後退五十步,開始餵馬吃乾糧。
幾乎同時,城頭南側升起一堆煙火,開始示警。
不等趙基吃完第二塊餅,幾名虎賁騎士自南而來,直奔到他面前:“趙中郎,南面步騎殺來,約有七八百之眾,騎士只有百人左右。”
“既然韓暹來了,傳令常茂緩慢後撤,向馳道靠攏。”
趙基扭頭看莢童:“文貞你與常茂合編,率四隊騎士從西面繞行,伺機參戰,擊其側翼腰腹。不要留戀廝殺,以衝馳為主。若是賊軍步兵陣列堅韌,就遊騎射之,不與接戰,等待戰機。”
“喏!”
莢童快步離去,隸屬於他的兩名隊官,還有常茂麾下一名隊官快步跟隨離去。
趙基又看向騎曹王琦:“騎曹督本隊駐守此處,城內賊軍殺出,與之糾纏即可,以儲存吏士為要。”
王琦反問:“城中賊兵若是強突,該如何應對?”
“盡力糾纏,避免我腹背受敵。我會率其餘六隊,正面迎擊韓暹,力求一箭射殺。”
趙基說著去看其他六名隊官與敬純:“文卿為我副將,總管後陣。若是賊兵在西山有疑兵,留一隊騎士警惕。疑兵若是殺來,也與之糾纏即可。”
所謂糾纏,就是各隊虎賁騎士化整為零,以三五騎規模的小隊進行混戰、狗鬥。
虎賁騎士沒有經歷集訓,更沒有大規模騎戰訓練,不懂複雜戰術與配合。
就連趙基也不怎麼懂,可他懂狩獵,也懂基本數學。
將軍隊儘可能展開,擴大攻擊面。
戰場範圍越大,韓暹那邊的指揮排程的資訊傳達、反饋也就慢。
虎賁是全騎陣容,即便戰況不利,向被撤離再集合就行了。
而韓暹這裡騎士也就百餘出頭,以步兵為主,老兵不多,多是最近募集的。
即便士氣穩定,訓練度不高,也缺乏精良器械。
韓暹敢步騎脫離,趙基就敢帶著直屬四隊騎士直衝。
擊潰韓暹這百餘騎士,其他步兵的威脅反倒無限降低,就是個收割、談判問題。
他環視四名隊官:“稍後接敵,兩隊在前,兩隊在後,直衝敵騎以弓弩射擊。他們若是聚攏不散,再折返以矛戟強突!”
“敵騎若是散開追擊,就與之混戰!”
“我的戰旗若倒下,向北撤離即可。”
“否則不得脫離戰旗三里!”
盯著這些躍躍欲試的青年,趙基一笑:“不要緊張,韓暹敢露面,我就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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