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基眼中,這三個人推鋒而進,大機率都能打穿對面的諸胡部落。南路走秦直道北上配合夾擊的段煨是一道保險,自己的中軍是協助轉運俘虜、補給的,而自己真正要應對的敵人是可能會介入的鮮卑人。
至於負責遊擊、伺機而戰的右賢王劉去卑……這種關係後方穩定的戰略大事,是不能期望匈奴人能有什麼出彩表現。
沒有必要的話,趙基不會投入中軍叢集參與作戰。
中軍圍攻諸胡據點不算什麼,是打是撤都有主動權,可以迅速脫身,去應對其他問題。
若是參與進攻,就三郡的山丘河谷地形,那軍隊勢必要分散……分散掠地簡單,想要再迅速集合起來,做戰略機動轉移,這就太難了。
所以中軍叢集就是啃硬骨頭的,徐晃這前部三軍只負責穿插推進,啃不動的硬骨頭留下,交給敢死兵來打。
甚至諸胡俘虜中的青壯,也是可以進行粗略篩選,補充到敢死兵序列,以維持敢死兵的整體壓迫力。
中軍叢集一萬二,以七千人的規模,足以督促五千敢死兵積極作戰。
檢閱城中軍營的裝備、士氣後,趙基才與徐晃一起用宴。
營中虎賁郎盡數參與宴席,大廳內坐了百餘人,滿滿當當。
趙基本就提倡不飲酒,徐晃更是治軍嚴格,虎賁郎也多效仿。
因此大廳內虎賁郎兩三人擠在一處桌案,飲茶吃著抓飯,喝著羊骨湯,聆聽這次關中、關東一系列戰事的前後經過。
隨趙基而來的高階虎賁逐個起身講解一場場戰鬥的起因、經過、結果以及後續影響。
有的虎賁不善言辭,會攜帶自己或請人繪製的戰圖,懸掛在牆壁上,進行大致的講解。
留守的虎步軍也非沒有參戰過,有的在關中一戰結束後就後撤休整,有的則是從關東戰場負傷後撤離後方養傷。
但這樣直接聆聽今年長達半年的戰爭經過,讓絕大多數虎賁郎耳目一新,深刻認識到了今年對外戰爭的各種影響。
隨著關中、關東戰役的講解結束,輪到趙基來講述光復三郡的重要性。
今後能否獲取戰略主動權,就在於三郡能否大定。
否則鮮卑人被袁紹策動,開始騷擾西州時,就能從三郡繞路,並糾合三郡諸胡,直接攪亂關中的休養,並會破壞匈奴各部的安定局面。
讓匈奴中的野心份子抓到機會,進一步削弱軍隊的動員潛力,使得西州陷入內耗。
期間縱然關東有更好的戰機,己方也會因為鮮卑人的干擾而無法介入。
別說再次出兵關東,甚至會被鮮卑人擾的焦頭爛額。
唯有收復三郡,在北地、榆林、代郡三個點駐軍、軍屯,才能全面控制匈奴各部。
進而從匈奴各部汲取人力,配合駐軍一起對抗鮮卑人的常規入侵。
想過好日子,維持耕戰一體的發展勢頭,就必須拿下三郡。
情況再壞,也就是三輔、河東、太原、西河、弘農的軍隊輪番服役,充實邊郡防線。
這樣大家都能喘口氣,把目前的生活維持下去。
若是不能快速光復三郡,吃掉熟悉三郡地理的諸胡,那這些人將成為鮮卑人的帶路先鋒,使得邊防大壞,難以安生。
這不是趙基一個人的事情,鮮卑人的危害百倍於匈奴。
目前只有強化渲染鮮卑人的危害,才能激勵軍隊一鼓作氣,快速擊潰、吃掉三郡諸胡。
現在就怕快速好轉的生活,使得軍隊作戰意志鬆懈,使得三郡光復戰爭陷入對峙,這樣沉重的後勤壓力會讓幕府舉步維艱。
必須快速衝碎、撕裂諸胡的防線,攪亂他們,就食於敵,才能為後來的好生活打下堅固基礎。
趙基儘可能用直白的語言,為他們講述這一場戰爭的重要性。
拖下去的話,袁紹、公卿、呂布甚至馬騰韓遂以及劉表,都會想辦法策動鮮卑人入場。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以快打慢的偷襲戰。
偷襲戰陷入消耗、對峙,這本身就是一種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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