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火破局，反客為主

冰火兩儀眼，山巔豁口。

光影變幻，冰火二氣升騰，美輪美奐，卻又暗藏著足以讓封號鬥羅都為之忌憚的絕世殺機。

“不要去！那會死的！”

朱竹清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她死死拉住蘇塵的衣角，蒼白的小手用力到指節發白，拼命地搖頭。

獨孤博則雙臂抱胸，冷酷地站在一旁，那雙陰冷的蛇瞳，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蘇塵回過頭，輕輕拍了拍朱竹清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放心，這泉水，傷不了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無可辯駁的自信。

“狂妄的小子。”

獨孤博發出一聲冷笑。

“老夫倒要看看，你這身皮肉能撐得住幾息。”

蘇塵不再多言，邁步走向了那條通往下方盆地的石階。

每一步，都將所有人的心跳與期待，推向了懸崖的頂點。

片刻之後，冰火兩儀眼泉邊。

蘇塵一步步走下階梯，踏入了那個冰與火的禁忌領域。

當他的左腳踏入一片區域時，地面瞬間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寒霜。

當他的右腳踏入另一片區域時，空氣竟被灼燒得陣陣扭曲。

那足以瞬間撕裂魂王的恐怖能量，瘋狂地湧入他四肢百骸！

然而，他本人卻毫髮無傷。

預想中的崩潰並未發生。這些能量衝入他體內的瞬間，就彷彿撞上了一層無形而又堅韌至極的壁壘。

這股力量並非來自天機卷，而是源於他身體最深處的本源——那個與生俱來，六年間毫無動靜的第二武魂，【凡胎】！

它沒有反抗，只是如同最古老的大地一般，沉默地承受、容納了這足以毀天滅地的一切。

左半邊的衣衫染上了一層皎潔的白霜，右半邊的衣衫則蒸騰出嫋嫋的水汽。

他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閒庭信步般，繼續走向泉眼的中心。

彷彿他不是走在足以瞬間重創魂帝的恐怖能量場中，而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裡散步。

山巔之上，陷入了死寂。

朱竹清的美眸瞪得渾圓，她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因極度的震驚而尖叫出聲。

獨孤博臉上的冷笑，早已徹底凝固。

他抱在胸前的雙臂不自覺地放下，那雙蛇瞳中，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驚駭與活見鬼般的錯愕。

這位封號鬥羅，甚至下意識地向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不可能！

這完全顛覆了他九十多年來對魂師，對能量，乃至對整個世界的所有認知！

蘇塵的身影，不偏不倚，正好行走在那冰火交界的中心線上。

左腳邊，是冰封三尺的絕寒土地。

右腳邊，是焦黑一片的灼熱岩石。

而他整個人，彷彿一個絕對的“中界”，將兩種極端到極致的力量，完美地隔絕開來。

這一幕，如神蹟，深深烙印在了獨孤博和朱竹清的靈魂深處。

終於，蘇塵走到了泉眼中心。

他先是來到極寒的陰泉一側，無視那刺骨入髓的寒氣，伸手，直接握住了那株通體瑩白、狀如八角的大花【八角玄冰草】的根莖。

輕輕一提，便將其完整摘下。

然後，他轉身，走向另一邊極熱的陽泉。

同樣是伸手，直接握住了那株赤紅如火、形似牡丹的【烈火杏嬌疏】的根莖。

摘下。

他一手持一株仙草，一株散發著極致的寒氣，一株噴吐著灼熱的火浪。

兩種能量在他手臂上流竄，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將兩株仙草在手中掂了掂，彷彿只是剛剛從地裡拔出來兩棵普普通通的蘿蔔。

而後，他抬起頭，對著山上呆若木雞的獨孤博喊道。

“前輩，考驗可是完成了？”

獨孤博的身體因過度的震驚而微微顫抖，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竹清的大腦則已是一片空白，只是痴痴地看著下方那個如神祇臨塵般的身影。

……

蘇塵返回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