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帝江再借通天弟子,多寶道人入西方
雲霄看向了旁邊的多寶,“此來便是想請多寶師兄前往西方大雪山,入天山雪女座下修道參學。”
殿內驟然一靜。
多寶道人更是愕然無比。
通天教主也有幾分不可思議,道:“這天山雪女不是新晉的西方教副教主?讓多寶入那天山雪女麾下修道?”
雲霄微微點頭,道:“多寶師兄若入雪山於雪女座下修行,來日必有玄機,此中深意,此刻不便明言,但於截教氣運,當有裨益。”
通天教主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讓多寶道人去西方教副教主門下修道,這算怎麼一回事?
不過他想起來這帝江的安排向來都是詭譎莫測,只怕其中自有深意。
“多寶。”
通天看向自己最器重的大弟子,“你意下如何?”
多寶道人臉色變了變,他身為截教首徒,道行高深,更掌碧遊宮諸多事務,地位尊崇。
但想到無當師妹立儒道後給截教帶來的氣運變化,多寶道人道:“弟子願往,若能如無當師妹般,為我截教尋得新的氣運契機,縱有微末委屈,又何足道哉?況且,那天山雪女能以功德身兼西方高位,必非常人。此去雪山,亦是論道修行之機。”
通天教主見他心意已決,且思慮周全,於是道:“既如此你便隨雲霄前去,記住你始終是我碧遊宮首徒,行事需有分寸。”
“弟子謹記。”
多寶道人向通天教主及殿內同門拱手作別,隨雲霄步出碧遊宮。二人駕雲西去,身形漸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目送這二人離開,通天教主一時間有一些摸不準其中套路,“帝江啊帝江,這一次你又有何等盤旋,為何貧道有一些開始期待了起來。”
.....
大雪山巔,風雪永恆。
多寶道人已來了此處,抬眼便見那座龐大的道宮,只見功德金光照耀諸天。
多寶道人入了大殿,只見殿中空曠,只有一人端坐在冰蓮之上,周身功德金光與雪山靈氣交融流轉。
正是那西方教副教主,名動西方的雪山神女。
“截教多寶,見過這位道友。”多寶道人執道家禮,語氣不卑不亢。
雪女緩緩睜眼,眸中似有雪光流轉,澄澈通透。
多寶道人心中一動,正欲說明來意,卻見雪女輕輕抬手止住:“道友不必多言,吾知你為何而來,然時機未至。”
多寶道人怔了怔:“敢問副教主,何時方是時機?”
雪女望向殿外漫天風雪,並未多言,只是冷冷回覆了一句,道:“你隨意尋找一處開闢洞府,靜參玄功,其餘之事不用多問。”
多寶道人退出道宮,立於風雪之中。他環顧這座巍峨神山,看著這西方功德金光,未免有一些生厭。
不過來都來了,也只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他也想要看看,帝江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景山學院,靜室門開。
風后緩步走出,周身氣息圓融,隱有陰陽二氣流轉,雙眸開闔間似有太極虛影明滅。
閉關參悟伏羲所傳陰陽至理數年,他自覺對道儒之學的融合已臻新境,心中正生出幾分學究天人的從容。
恰在此時,天邊雲霞鋪展,一道清麗身影飄然而落。
青衣素裳,氣度清華,正是帝江座下雲霄仙子。
“貧道雲霄,聽聞景山學院院長風后之名,特來拜學一番。”
風后看了一眼眼前之人,這位女仙氣韻高渺,顯然修為深不可測。
他忙整衣還禮:“仙子過譽。風后不過在山野間做些微末學問,豈敢當拜學二字。仙子遠道而來,還請入內奉茶。”
二人於靜室窗邊對坐,童子奉上清茶。
窗外松濤隱隱,室內茶香嫋嫋。
雲霄喝了一口茶,道:“道友兼修兩道,可見心胸,不知道如何看待這儒道之別?”
風后略作沉吟,便將閉關所得徐徐道來:“在下淺見,道為宇宙之本源,儒為人倫之綱紀。道如根柢,儒如枝葉。修道可明生死超脫,修儒可定天地秩序。二者相合,正是內聖外王之路。
他言語條理清晰,將陰陽化生、剛柔並濟之理融入對道儒的闡釋中,自有了一番圓融氣象。
雲霄靜靜聽完,沉吟片刻,忽然問道:“道友此論精妙,可知北境牧人驅狼時呼喊的長調古謠,南荒巫祝在祭祀中揮灑的符紋舞步,這是道還是儒?”
風后愕然。
這些……他從未在典籍中見過,也從未在景山的講堂上聽過。
雲霄眸光清澈,繼續問道:“道友說道法自然,可知極北之地有部落以冰雕記載星辰軌跡?可聞西陲百姓在婚喪嫁娶中如何用陶壎聲傳遞吉凶?”
一連數問,如清泉擊石。
風后張了張口,竟一時無言。他忽然發現,自己那些精妙的體系、圓融的理論,反而在現實生活之中顯得有一些蒼白無力。
室內茶香猶在,他卻覺得有些坐不住了。
雲霄將杯中茶飲盡,放下茶盞,道:“道友莫怪貧道唐突,學理體系固然重要,然大道終究在天地之間、在眾生之中。道友已得理論樞機,何不親自去看看這洪荒天地。”
“究竟是如何在陰陽輪轉、歲月更迭裡,活出他們的道法所在?”
“讀萬卷書,當佐以行萬里路。風后道友,後會有期。”
雲霞升騰,倩影已杳。
風后獨坐案前,又看向窗外蒼茫群山,良久,忽然拂袖而起。
三日後,景山學院弟子見院長留書於講堂:
“閉門造車,終是虛談。諸君勤學,待我踏遍山河歸來。”
風后決定遊歷洪荒世界,行走洪荒大地,已按照帝江的排布,一步步走入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