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永的眼鏡反射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白光,唇角狠戾下撇,指節捏得發白。
已經喝得七葷八素的毛利小五郎走在大街上,忽地打了個擺子,涼颼颼的海風灌入襯衫縫隙,讓他忍不住將外套穿起來。
他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向前走,沒有看路的情況下,忽地眼前一黑。
“哎呦。”
毛利小五郎只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麼東西,不要擋路!”
明明是空蕩蕩的大馬路,怎麼忽然間就撞到牆了,難道自己已經醉到眼睛都看不清路了嗎?
毛利小五郎自信搖頭,自己幾乎隔幾天就要喝醉一次,早就已經習慣了天旋地轉的視線,前面有沒有障礙物,是路還是牆哪裡會分不清楚。
想著,他抬起頭。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毛利小五郎的影子被完全覆蓋,一個如同高牆一般厚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月光。
透過拋灑的月光勾勒出來人的體態,也能微微看清面容。
等等,不是一個,是四個人。
四個大漢虎視眈眈看著自己,那明顯隆起的胸大肌幾乎擋住了面容,粗壯的臂膀足有他大腿粗,四個人全部穿著黑色背心,迷彩色工裝褲,統一得如同制服一般。
這四個人如果去參加健美比賽,肯定可以獲得好的名次。
毛利小五郎如此想道。
就是手臂上綁著的黑色絲帶很奇怪,看著有一絲絲的彆扭。
“你們能不能小心點?”
名偵探的聲音小了許多,幾乎到了只有自己可以聽清的呢喃。
沒看到臉,但這有違正常人的體型一看就嚇人,鼓鼓囊囊的腰間也很有威懾力,曾經作為刑警的毛利小五郎立馬看出這就是手槍。
頓時,酒意去了一大半,臉上的紅暈沒有褪去,但人卻已經清醒。
海風拂過,帶來涼意,涼透內心的那種。
“夥計,你在和我說話嗎?”
為首背心男冷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其餘三人,隨即紛紛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鬨堂大笑。
放在平常,名偵探肯定不會客氣,多少要站起來理論一番,但現在局勢不一樣,對方腰間的鼓起讓他有些發憷。
是柔道高手沒錯,但此時的他喝了酒。
再者說,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大家都是混射擊圈子的,懂的都懂。
“啊哈哈哈,真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看路,抱歉抱歉”
毛利小五郎不迭道歉,連滾帶爬站起,如同兔子一般跑開。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等我報警叫來警察,有你們好受。”
其中有大漢剛想追出去,立刻被為首背心男攔下:“別多生事端,我們的目標是那個夏川,搞出動靜驚動他可就不好了。”
“好吧,其實也能拿下他,從我們得到的訊息來看,這個傢伙是和夏川一起的,說不準還能拿他威脅夏川。”
沒有詳細調查夏川的人際關係和個人資訊,但螞蟻給的資料裡面有這次所有人的姓名和照片。雖是黑燈瞎火,但也不難辨認。
“區區一個普通人,拿下他還需要挾持人質,我們應該沒落魄到這個地步吧?”
“嗯,沒必要這麼做。”
“走吧。”
四個大漢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酒店門口,站崗的保安發現了四個肌肉虯結的大漢,心中有些發憷,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露出職業化的笑容詢問,“請問是入住嗎?”
最近島上的寶藏獵人多了很多,導致搶劫闖空門案件多了許多,雖然沒有抓到兇手,但島民都有共同的懷疑物件——寶藏獵人,就算和他們沒有關係,也是因為他們才導致島上情況混亂,有人渾水摸魚。
所以,寶藏獵人其實是酒店比較不願意接待的物件,但對方這種體型,這種凶神惡煞的表情,保安還真沒有膽子拒絕。
“找人。”
“這個點找人?”
保安哪裡會相信,這些人龍行虎步,目光銳利寒冷,說是來搶劫或者尋仇更合適。
那不善的目光讓保安心中升起寒意,連忙抓住肩膀上的對講機。
不成想,保安剛抓到對講機,還沒來得及按下,陡然發現雙腿失重,整個人被提至半空,四個大漢如同惡魔一般獰笑看著自己。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四個黑衣大漢相互看了眼,眼裡滿是嘲諷,下一瞬,一記手刀劈在保安的脖子上。
“哼,給你臉了是不是?”
“快走吧,不要耽誤時間。”
酒店大堂還有兩個前臺,負責接待事宜,偶然間瞥向門口,看到倒在地上的保安,再看已經走進大廳的四個奇怪壯漢,第一時間選擇報警。
然而,她們的速度卻沒有殺手快,還沒碰到電話,就已經被兩槍命中眉心。
消音器的聲音輕而尖銳,聽在耳裡有種別樣的節奏感,至少四個大漢是這麼認為的。
殺人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影響,反而因為消音器的聲音更加振奮。
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常年混跡戰場計程車兵,是一種嚴重的後遺症,得了這種病的人,退役之後也會選擇成為僱傭兵,要麼在戰場上被人殺死,要麼永遠混跡在戰爭之中。
“沒必要殺她們浪費子彈。”為首背心男嘀咕了一句,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也很喜歡消音器的聲音。
當然,如果沒有消音器,能聽到最原始的槍聲,看到絢爛的槍焰,他會更喜歡。
“快點,別讓其他兩撥人先得手了。”
從前臺電腦查到夏川一家所在房間,四人走上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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