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四年,仲夏
在這一年的春夏兩季,慶國朝堂發生了不少大事,但都以喜事為主。
大皇子西北大捷,太子大婚,範葉兩家結親,京都守備師師長,太子的岳父葉重被提了一級,領兵部尚書銜,調出京師,統帥北部前線大軍與北齊對峙,太子的另外一個岳父範建也被升了一級,取代了病休在家的尚書,正式成為戶部尚書。
除此之外,慶帝以二皇子精明能幹,處理政務有功,上下皆頌為由,封郡王,入政事閣,與宰相、大學士並列,不再是以觀政的名義參與朝政,而是名正言順的立足於朝堂之上。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變化引起了朝堂的熱議。
禮部尚書郭攸之養外室的訊息也被扒出來了,外室的出身也被扒出來了。
這個案子是道德審查司辦的,不過,辦的人並不是郭保坤,他要避嫌。
慶帝大怒,郭攸之遷東平府,被貶出了京城。
一系列的變化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對於二皇子封王的旨意,朝堂內外解讀頗多,但大多數都認為,這是在平衡太子的力量。
太子雖然不怎麼參與朝政,可是結的兩家親,一個兵部一個戶部,一個掌軍,一個掌錢……
郭保坤是郭攸之唯一的兒子,鐵桿的太子黨,他掌禮部……
眾人這才駭然發現,這個不理朝堂的太子殿下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朝中幾個重量級人物全都拉到自己身邊了。
這要是再不把二皇子提一提,別人都會懷疑慶帝是不是要直接傳位了。
“父親大人,那我們家現在,是不是算太子黨了?”
範府,傷已經全部養好的範閒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情有些不好,悶悶的問道。
這才到京都多久啊,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太子黨。
當然,最重要的是,乖巧聽話的妹妹還沒相處幾天呢,就被人給娶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每每想及此,他都有一種痛扁李承乾的衝動。
在這件事情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無力。
即使是有五竹這個大宗師在身邊,也是無能為力。
範建看了他一眼,道,“太子無黨,他從不結黨。”
“我知道太子不怎麼理朝政,可是現在我家與太子結親,在別人眼裡,我們就是太子黨啊!”
範建笑了笑,“太子是一國儲君,范家的女兒嫁給太子是陛下的旨意,我們只是遵從陛下的旨意罷了,哪有什麼靠向太子的問題。”
“您的意思是,我們是帝黨?”
範建點點頭,“記住,我們永遠都站在陛下一邊,所有的一切都要看陛下的決定,至於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我明白了。”範閒點點頭,似乎是懂了,“對了,父親,今天靖王世子李弘成遣人送來了請帖,約我去參加詩會,您說我該不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