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榮國公的處置,陛下並未擺在明面上。
而是隨便尋了個由頭,將榮國公革了職,命他在府中閉關思過。
至於傅安黎,那就更簡單了,白綾和毒酒任選。
榮國公夫人已經哭暈過去好幾回,苦苦哀求榮國公再去向陛下求求情。
這四殿下豢養私兵的事,如何能算到她的女兒頭上來呢?
被榮國公斷然拒絕。
他如今自身難保,國公府風雨飄搖,巴不得趕緊將傅安黎這個禍害送走,又怎麼會為了她再去得罪陛下呢?
傅晏銘哀嘆過後便沒了言語,傅晏琅則上躥下跳為傅安黎鳴不平。
傅安黎哭過,也鬧過,最後還是選了一杯毒酒了結了殘生。
宮人親自查驗過傅安黎的屍體,確認她死亡後,就直接回宮了。
榮國公府裡愁雲慘淡,給傅安黎潦草下葬後,病的病,頹廢的頹廢,肉眼可見的不行了。
得知傅安黎身亡的訊息,玉蕊還是不能相信:“就這麼死了?”
“那個冒牌貨當真會這般順從赴死?”
不待盈珠說話,她就自己說服了自己:“不過那可是陛下下令,她想不死也難了。”
又氣憤:“郡主受傷這些時日,國公府的人一個也沒來看望過,明明都因為那個冒牌貨,害得國公府聲名盡失,國公爺也被革職了……活該!”
盈珠原本正在看碧瓊蒐羅來的話本,聽到那句“當真會這般順從赴死?”,她的目光便凝住了。
是啊,傅安黎當真會這般順從赴死嗎?
自那日事發到如今半月有餘,傅安黎真就沒鬧出任何動靜來。
她就這麼死了?
沒親眼見到傅安黎的屍體,以她的脾性,盈珠並不相信她已經死了。
但榮國公府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郡主,江大人來了。”
碧瓊領著人進來,上了新鮮的茶點,就和玉蕊一道守在了門外。
盈珠放下話本子,目光迎上來人。
“好些了嗎?”
半個月的休養,盈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氣神已經恢復很多了。
她自我感覺良好,但落在江竟雲眼裡,就又添一份心疼。
長髮鬆鬆地在腦後挽了個髻,斜插一隻白玉簪,水綠色的春裳清新得好似枝頭的嫩葉,原本明豔的五官因著病弱,多了幾分文秀清麗。
江竟雲的眉頭微皺,道:“我將府裡珍藏的補品都送過來了,有一支百年野山參,問了孫大夫,說等你把這個週期的藥吃完了,就能用野山參進補了。”
盈珠鄭重點頭:“這麼補下去,不出兩個月,我不僅傷好了,還能百病全消。”
江竟雲聽笑了:“盈珠。”
少女笑彎了眼睛,示意他安心:“我已經恢復得很好了,佩蘭都說我身體底子補得好,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常了。”
她伸出手去,握住江竟雲的手:“所以你不必這麼擔心。”
江竟雲將她微涼的手輕輕捏了捏,方才問道:“傅安黎的事,你可知道了?”
“知道,聽說她已經下葬了?”
江竟雲哼笑一聲:“怕是又死而復生了。”
盈珠斂去面上笑意,目光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