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滿意了,面上卻仍舊冷淡。
“行了,出去玩兒吧,我現在暫時還不想看到你。”
傅安黎深吸一口氣:“是。”
說完,她直起身來,萬分委屈地看了一眼榮國公夫人,扭頭出去了。
榮國公夫人嘆息一聲,有心替傅安黎說句話。
可看著盈珠的臉,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正在這時,外頭的侍女來敲門。
“夫人,貴客到了。”
榮國公夫人神情一凜,“晏熹,母親先出去招待貴客,你且好好準備。”
能叫她有這樣鄭重對待的,滿京城除開陛下與玄玉真人,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是。”盈珠應聲。
及笄禮說來流程繁瑣,可其實身為笄者,一切都有專人引導,並不需要多費心。
盈珠此刻心中思量的是另一樁大事。
玉蕊立在她身邊,看著銅鏡裡照出來的,哪怕素面朝天也依舊好看得發光的美人,不由得抱怨道:“那些人可真壞。”
“今日是盈姐姐你的大日子,他們卻偏要挑這種時候搞事。”
盈珠慢條斯理地通著發:“正是因為今日是我的大日子,所以他們才要挑這時候來搞事。”
讓她在最耀眼的時候跌入深淵,是那些人最喜歡做的事情。
“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
碧瓊答:“郡主放心。”
榮國公夫婦將皇帝和玄玉真人從正門迎了進去。
為了不引起騷動,在開禮前,二人都在客院稍作休息。
展玉燕身為及笄禮的正賓,今日也是隆重打扮。
她不耐煩聽榮國公夫婦等一眾大臣對皇帝的恭維寒暄,索性去尋盈珠。
自客院到正院,要經過一個小花園,人將將穿過月洞門,展玉燕就聽見一陣細弱的哭聲。
是傅安黎。
只見那假山後頭,傅安黎正在同一個綠衣青年哭訴。
“二哥,難道姐姐鬆口放我出西園,就是故意在我面前顯擺母親對她的寵愛的嗎?”
“我明明那麼感激她,謝謝她願意給我改過的機會,可她轉頭就在母親面前誣陷我!”
啊,原來是盈珠那丫頭的偏心二哥和黑心肝的養妹。
展玉燕叫住領路的侍女,光明正大地聽起牆角。
綠衣青年,也就是偏心二哥傅晏琅很是忿忿道:“她真這樣對你了?”
“豈有此理!”
他抬腳就要去尋盈珠:“我這就去讓她給你道歉!”
“她究竟要將那件事揪著不放到什麼時候?”
“二哥不要!”
傅安黎哭著抱住他:“不要,你不要再為了我的事和她起爭執了。”
“二哥,我們鬥不過她的,你瞧,她才回來不到兩個月,就將父親母親還有大哥給籠絡去了。”
“母親心裡現在已經全是她了,你越是為了我和她吵架,父親母親就越覺得你不懂事,越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