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為我兒主持公道啊!”
宣平侯夫人跪伏在地嚎哭不止,在場眾人神情各異。
除卻榮國公夫婦和傅晏銘,不少人的目光往傅安黎的身上瞟。
方才她句句所言,他們可都聽得一清二楚。
在場的都是深宅大院裡養出來的人精,哪裡會不明白傅安黎的這點手段。
她看似為那位羲和郡主擔憂,可實際上每句話都在將羲和郡主往老壽王身上湊。
誰不知道壽王年齡越大行事越荒誕,男女不忌,羲和郡主雖然曾在青樓待過幾年,可到底是鮮妍明媚的少女。
那壽王的年紀做羲和郡主的祖父都夠了,她就算攀附權勢,攀誰不好,非要攀一個能做自己祖父的人?
若是和壽王春宵一度的當真是羲和郡主,那她這輩子算是毀完了。
結果峰迴路轉,在那老壽王身下的承歡的竟然是宣平侯世子謝懷英。
沒看見傅安黎臉上那掩飾不住失落的表情嗎?
要說算計,鐵定和她脫不了關係啊!
被眾人注視著的傅安黎慌了:“不是我!”
“我方才,真的看到了姐姐和壽王共處一室,裡頭的人為什麼會變成懷英表哥,我也不知道啊!”
“那如果傅二小姐所言非虛的話,那羲和郡主呢?她在哪兒?”
“對,對,姐姐呢?”
傅安黎驚惶四顧,就聽見一道清凌凌的女聲傳來:“這是怎麼了?”
只見那回廊盡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緩步而來。
上穿金黃色雲煙衫,下著百蝶雲紋碧羅裙,暖黃燭光下少女盈盈而立,那張昳麗明豔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與茫然。
“發生什麼事了?”
“晏熹!”
榮國公夫人奔過去,將女兒上下打量一圈,見她確實沒事,頓時就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嚇死母親了。”
“姐姐!”
傅安黎死死地瞪著盈珠,試圖從她那張完美假面上揪出她的破綻。
“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過來?”
“我回去更衣了,席上的酒水有些醉人,我就多休息了一會兒,正要回正院,就發現這裡燈火通明。”
盈珠看了眼蒹葭閣門前被宮人攙扶著仍舊不大清醒的壽王,聽著裡頭傳來的屬於男子低沉嘶啞痛徹心扉的哭聲。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榮國公夫人說不出口,傅安黎更是不信她不知道。
“還不是你這個妹妹和二哥,說你年紀輕輕攀附權勢看中了壽王爺。”
韓靖衣直言不諱,把傅安黎和傅晏琅嚇了一跳。
“韓小姐!我沒有這麼說過!”
傅安黎急了,她漲紅了臉,慌忙解釋:“我只是看見一個身形和姐姐相似的人進了這蒹葭閣,又看見壽王跟著進去了,然後他們便——”
“所以才以為是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