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呆呆地看著那摞起來的單屬於江竟雲一個人的賀禮,喃喃:“這位江大人是將全部的身家都送來了嗎?這也太多了吧?”
碧瓊眸光微閃,看向盈珠。
早在唸叨江竟雲的時候,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有些愕然地聽著碧瓊唸了一長串聽上去就華貴無比的寶物。
江竟雲送來的賀禮在她面前一一攤開,這些寶石玉石在燭光下映照出溫潤的光澤,成色質地都是上品。
任意一件拿出去,只怕都是價值不菲。
盈珠的目光掠過這些珠寶首飾,眼底微瀾,但不過須臾便又重歸平靜。
“收起來吧。”
碧瓊恭敬頷首:“是。”
玉蕊也不再問這位江大人是不是圖謀不軌了。
目前看來,這位江大人還真是位正人君子,就是格外地念舊情。
她盈姐姐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擺佈的孤女,而是她是陛下親封的郡主,還是榮國公府的千金。
她相信盈姐姐心中自有成算。
“郡主。”
碧瓊忽然道:“這兒有封信。”
她從那根鳳頭步搖底下抽出一封沒有落款的信,交給盈珠。
玉蕊眉頭緊皺地湊上來。
剛說這位江大人是位正人君子,怎麼又不走正途,反而偷偷摸摸在這首飾匣子裡塞信來?
她看不懂那上面寫了什麼,短短一句話,就叫盈珠的面色重新明媚起來。
“郡主?”
盈珠將信紙塞回信封,然後隨手放在油燈上點燃。
“江大人查到了水月庵縱火的真兇。”
玉蕊眼前一亮:“是誰?”
碧瓊拿來銅盆,讓盈珠將手上燒得正旺的信扔進去。
“還能是誰?自然是我們這位死裡逃生的二小姐了。”
“我就知道!”
玉蕊憤憤道:“哪有這麼好的事?她一進去庵堂就被燒,她就能回府了。”
“真是心機,也真會演,什麼死裡逃生,明明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
“盈姐姐,我們要怎麼做?拆穿她?把她趕回水月庵?”
“不,”
盈珠搖搖頭,唇角含著一絲富含深意的笑,“我要把她接出西園,來參加我的及笄禮。”
玉蕊來不及震驚,就又聽得盈珠問:“賓客名單裡,可有宣平侯府的世子夫人?”
“沒有。”碧瓊答。
謝懷英對她家郡主做出那樣的事,國公府怎麼可能還會給宣平侯府送請柬?
盈珠說:“請母親往侯府裡送一份吧,畢竟是遠房表親呢。”
碧瓊不解其意,但仍舊點頭:“是。”
窗外夜色已深。
盈珠卻興奮起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及笄禮那日的大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