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嫁過來半年就得有孕,若能生下我的嫡長子,我就許你爹孃進京看你。”
她抄起掃把就將這兩人統統趕了出去。
但到底官商有別,第二天,她家中的產業就遭到了打擊。
爹孃疼她,沒怪罪,但周惜文還是覺得這事是因自己而起。
一籌莫展之際,她甚至想過要不要去向那兩人低頭了。
謝懷英就是在這時候來到她身邊的。
他是這樣說的:“那日我打你家門前路過,看見你抄起掃帚趕那兩人出去,我就覺得你這姑娘好生潑辣。”
“人生得像仙子,為人處世卻像女俠,真是有趣極了。”
“那時候我就想,若我將來的妻子是這樣的人,那往後的日子一定過得有滋有味。”
勳貴世家的少年世子,眉眼清雋,身姿挺拔,桃花眼溫潤多情,笑起來如沐春風。
“所以我就來求親了。”
“敢問這位女俠,可願嫁我?”
周惜文嚐到了平生第一次動心的滋味。
怎麼可能不動心呢?
出身高門的世子爺,沒有一點架子不說,還絲毫不嫌棄她的出身。
不僅真情告白,還願意聘她為正經的世子夫人。
更別談他還生得這樣好看,房裡沒有任何通房小妾,乾乾淨淨,坦誠相待。
周惜文很快就淪陷了。
宣平侯府要結親,對當時的周家來說是件天大的喜事。
周惜文歡歡喜喜地嫁進來,很快就被潑了第一盆冷水。
——宣平侯夫婦不喜歡她。
周惜文想,這也能理解,不是所有人都如她夫君這樣通情達理的。
侯府畢竟是百年勳貴,傲氣些再正常不過。
只要夫君待她一如往初,再苦再難,她也願意。
剛成親的謝懷英確實還像從前一樣待她。
但日子一長,她也察覺到了他的疏遠。
周惜文安慰自己,許是這世間夫妻大多如此,冷一陣,熱一陣。
直到她有了身孕。
謝懷英幾乎像變了個人。
尋常一天總能見上幾面,再不濟也能一塊兒用個午膳晚膳。
可懷孕後,他就再也不來她房裡了。
甚至為了榮國公夫人的生辰禮,一去揚州就是兩個月,杳無音訊。
在收到這封信前,周惜文只是有所懷疑。
會不會是因為她有了孕,不能和他親近,所以他才待她如此冷淡。
抑或是,他在外頭養了人?
周惜文想著,若當真如此,她雖然覺得傷心,可也不是不能接受。
男人麼,就算是她爹如此愛重她娘,後院的小妾也從未少過。
可拆開這封信,周惜文就覺得天塌了。
信上說,她家當初的困境,並非那兩個曾和她相看的人下的手。
而是謝懷英。
從頭到尾,都是謝懷英針對她周家的一場騙局,目的就是她家的萬貫家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