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心中就似那油煎火烤。
“現在那杏春堂,還是我介紹給那畜生的,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挖了個地窖將你們藏進去,我竟絲毫沒察覺。”
陳大夫愧疚道:“要是我當初在機警些,聰慧些,說不定,你二人就不必受那麼多的苦。”
孫慶海握住了他的手:“師兄,這事兒怎麼能怨你呢?”
“那白知遠心狠手辣,若你當時發現,恐怕你也要遭到他的毒手了。”
師兄弟數十年未見,一番寒暄是免不了的。
陳大夫擦了擦眼淚,扶著孫慶海往外走。
“我已經叫長福叫了轎子來,你的傷有些嚴重,先回九芝堂。”
後頭長福想扶一把孫佩蘭,但被她拒絕了。
比起她爹,她的傷倒是好多了,此時此刻她全身都被重獲自由仇人得到報應的喜悅填滿,身體輕盈得好似飛燕,完全無須要人扶。
只是出了衙門,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就迎上來。
“可是孫大夫和小孫大夫?”
孫慶海和孫佩蘭齊齊望過來。
那家丁笑容親切:“我家主子有請。”
“你家主子?”
父女倆蒙圈了。
他們被關地窖三年整,根本不認識京城中的任何人。
就連陳大夫這個師兄和師伯,都是方才相認的。
這人口中的主子會是誰?
不待他們將疑問問出口,那人就繼續道:“那尋藏寶圖的,就是我家主子的人。”
父女倆霎時明瞭。
救命恩人!
陳大夫聽了一耳朵,沒太明白。這人是誰?他師弟可還受著傷呢!
那家丁像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伸手一引:“陳大夫也一同去吧,我家主子已經備了上好的金瘡藥。”
竟是連藥都備好了?
孫慶海立刻意識到這事不簡單,和女兒對視一眼,朝家丁點點頭。
“有勞。”
一行人去了府衙對面的茶樓。
這包廂極大,分內外兩間,孫佩蘭被單獨請入了內間。
陳大夫留在外間為孫慶海上藥。
孫慶海看看守在一旁的家丁,又看看緊閉的內室門。
有些坐立不安。
他雖然來了京城三年,可那三年都是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被虐打折磨。
真要算起來,這才是他真正到京城的第一天。
他有心想問問那家丁,他口中的主子是何人。
他家主子是如何知道他和女兒被關在杏春堂的地窖裡的?
孫佩蘭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她坐在內室裡,看著對面模樣秀美的年輕婦人。
“多謝夫人救命之恩,民女斗膽,請問夫人是如何得知草民和草民父親下落的?”
周惜文秀眉輕斂,道:“有人給我送信,信上言,你與你父親能解我體內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