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迎著爹孃期待的目光,鄭月心細細感受了下,發覺小腹熱熱的,好似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她剛提起嘴角,想說自己好多了,可一張口,鮮血卻噴湧而出。
“月兒!”
鄭秉文和林秀蘭大驚失色,就見方才還臉色紅潤眼神明亮的女兒瞬間癱軟下去,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月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呀——”
林秀蘭撲過去,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絞作一團。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啊!
“快!帶著月兒去找白神醫!”
夫妻倆火急火燎,背上暈死過去的鄭月心就往杏春堂的方向去。
遠遠的,就看見杏春堂門口仍舊排著長龍。
有病人拿著藥包歡天喜地地朝外走,也有排到的人滿懷期待地往裡走。
“神醫救命!神醫救命!”
林秀蘭連滾帶爬地為丈夫女兒開路,她撲通一聲跪在大門口,不住地磕頭。
“白神醫!請你救救我女兒吧!”
“我女兒喝了你的藥,吐血昏迷過去了!”
“求求你,救救她,我老婆子給你磕頭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杏春堂門口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沒聽錯吧?喝了神醫開的藥昏過去了?”
“瞧著是真的呢,那一家三口不就是今早排在最前頭的嗎?”
“呀,你快看那老伯背上的姑娘,臉色白裡透青,這還有救嗎?”
“可神醫怎麼會出錯呢?”
掌櫃的聽見喧譁聲出來,一見門口是鄭家三人,臉色立刻就變了。
再看見鄭秉文背上面色慘白的鄭月心,他心裡立刻咯噔一聲,掉頭就去請示白知遠。
林秀蘭很快磕破了額頭,鮮血順著她蒼老的面容直往下淌。
有那看不過去的人勸道:
“大娘,你放心吧,神醫心善,一定會治好你家女兒的,快別磕了。”
“是啊是啊,神醫醫術了得,宅心仁厚,你不用求他也會救的。”
白知遠才走出來就聽見這麼一句話,臉色當時就一黑。
但看見外頭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還是瞬間調整好表情,做出和善的樣子來。
“何事?”
鄭秉文立刻道:“我們將在您這兒抓的藥,一回去就煎給我女兒喝了,可她才喝完藥就吐了血,現在更是暈死過去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他焦急道:“神醫,您快幫我女兒瞧瞧吧。”
白知遠的目光快速掃過這一家三口,衣著樸素打著補丁,面容蒼老疲憊一臉苦相,一看就是那無權無勢也無財的平民百姓。
心中有了盤算,他淡定地蹲下身來,伸手探查鄭月心的脈搏,又扒開她的眼皮看了看。
這病不是他能治的。
就算他能治,也沒必要治。
“怎麼樣?”
“神醫,我女兒她到底怎麼了?”
鄭秉文和林秀蘭滿懷希冀地將他望著。
白知遠站起身,一揮衣袖,方才還和善溫潤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
“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