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盈珠依舊忘不了她前世尋回國公府時,她嫌惡又鄙夷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話語。
無論前世今生,她與她到底做不成毫無嫌隙的親密母女。
傅安黎被降為側妃的訊息其實在榮國公意料之中。
這事兒已經鬧到了玄玉真人面前,那麼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他看重四皇子,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有瑕疵的皇子妃。
甚至,只是從正妃降為側妃,他都覺得是陛下仁慈了。
只是理是這個理,但榮國公心底仍是怨上了盈珠。
為何一定要逼他們呢?
為何不能顧全大局忍上一忍呢?
他們到底是她的親生爹孃,難道知道了真相,會不給她撐腰不成?
傅晏琅從煙霞居出來,就去尋了自己的親哥傅晏銘。
他頂著半張紅腫的臉,將盈珠甚至是榮國公夫人都控訴了一遍。
“我真不知道那個盈珠給娘灌了什麼迷魂藥了,她怎麼就這麼聽她的話?”
“明明就是她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的,如果不是她,阿黎根本就不會進水月庵,也不會從皇子正妃變側妃!”
傅晏琅坐在太師椅上,氣得連灌兩壺冷茶,“阿黎在庵堂中得知這訊息,還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現在爹孃都站在她那邊了,阿黎就只有我們哥倆了,哥,我們想想法子,叫人去庵堂裡照應阿黎一下吧?”
傅晏銘放下手中書卷,嘆了口氣:“還用你說?爹早就安排了,只是她剛進去不過幾日,陛下的旨意就下來了,不好太過張揚。”
聞言,傅晏琅總算鬆了口氣。
只是一想到那樣嬌弱的妹妹在庵堂中受苦,他就又皺起了眉頭。
“早知道晏熹回來會鬧成這樣,當初就不該去認她。”
“要是她沒回來就好了,咱們一家四口,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好……”
“傅晏琅。”
傅晏銘不滿抬頭,輕斥道:“胡說什麼呢?”
“這裡本就是晏熹的家,她早該回來了。”
傅晏琅卻炸了:“本來就是!”
“我說的哪裡有錯?”
“是,這裡是她的家,可她被拐了這麼多年,和從前那個善良可愛的小晏熹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她在青樓裡待了整整七年,學來一身的壞毛病,牙尖嘴利,小肚雞腸,咄咄逼人,她就是純心逼著爹孃在她和阿黎之間做抉擇,逼著爹將阿黎送進水月庵!”
傅晏銘平靜反問:“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本就是阿黎做錯了。”
傅晏琅一噎,很快又為傅安黎辯駁道:“可她知錯了呀!”
“她都已經那麼誠心地懺悔認錯了,再說了,晏熹這不是沒事嗎?”
“為什麼非要將人逼迫到這種境地呢?”
“將這事鬧得滿城風雨,鬧到陛下面前就滿意了?”
他憤憤不平:“明明就有更好的辦法,她非要將家裡攪和得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