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幫你?”
展玉燕審視的目光落在盈珠身上,“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只是這枯月觀的觀主,早已不過問凡俗事。”
“就算你救了我,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短暫的庇護之所罷了。”
“我幫不了你什麼。”
“觀主能聽我傾訴這些心事,就算是幫我了。”
盈珠虛弱一笑,眼中沒有絲毫怨懟,反而愧疚道:“畢竟我來山上的目的不純。”
“你好好休息,等痊癒了再下山。”
留下這句話,展玉燕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盈珠有些洩氣,卻也知道是自己操之過急,沒有思慮周全,叫人發現了端倪。
左右觀主還允她留在觀中養好傷再下山,她還有時間。
“盈姐姐!你醒了?”
玉蕊歡喜地進地房來,看見清醒的盈珠,想撲上去哭個痛快,又在床邊生生剎住腳。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日,我有多害怕。”
盈珠朝她笑笑:“我這不是沒事嗎?”
玉蕊擦掉眼淚,又殷切地湊上前:“你感覺怎麼樣?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她說完就要去給她倒水,盈珠趕緊叫住她:“不著急。”
“那日你下山求救,來的可是我們此前留在山下的侍衛?”
“不是,是繡衣屬的人!”
玉蕊眼前一亮:“是那位江大人。”
“我還沒下山,他就帶著一群繡衣使者趕來了,虧得他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縮了縮脖子,一陣後怕。
那日她離開枯月觀,到了空蕩的地方後立刻朝天發射訊號,然後朝山下奪命狂奔。
她記掛著山上的盈珠,記掛著觀中十來個女冠,她不想她們出事。
幸運的是跑到半山就來了人,她還以為是此前盈珠吩咐守在山下的侍衛們,可不是。
是在淮安救下她們的江大人恰好回京路過,看到空中的訊號箭就立時趕來了。
不知為何,一看到她,那位江大人好似比她還要緊張。
帶著人一路馬不停蹄,正好一箭射殺了那匪徒中的老大,又將其餘人生擒。
除了為觀主擋刀的盈珠和為護觀主重傷的副觀主,其餘人都平安無事。
盈珠很是詫異:“江大人?”
“是啊。”
玉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眉頭皺起來,神情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話就直說。”
“那位江大人好像很關心你。”
玉蕊壓低聲音,滿眼警惕道:“你昏迷的這些時日,他總要派人打聽你的訊息,我有好幾次都看見他在你房前徘徊不定。”
“盈姐姐,你說,他會不會也和那位謝公子一樣,對你居心不良啊?”
盈珠眼睫輕顫。
江竟雲……
她仍舊沒能從幼時稀碎短暫的記憶中尋到他的身影。
但來京城這些時日,她也打聽到不少有關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