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災年沒人賣糧食一樣。壟斷這種商路不僅可以牟利,還能借此壟斷官位與權柄。
各郡完不成徵調詔令,那就得去求有馬的大人物幫忙。
尤其是那些原本沒有攀附豪門的官——當南方無人賣馬的時候,不想攀附也得攀附,否則完不成詔令會丟官的。
官位可是真金白銀買來的,沉沒成本太高了……
豪門的生意皆是如此,從來不是單純的為了錢。
而且壟斷馬匹這事兒沒風險,又不屬於侵佔不法,又不會激起民變,甚至還屬於人情,哪怕是兩百萬一匹賣給別人,都能落個“慷慨救急”的好名聲。
“此事不違律法,確有大利……劉玄德打算怎麼做?”
曹操理解了,也明白了,劉備確實給了他一筆好生意。
這筆生意,恰恰就是基於曹操與袁家的良好關係。
讓蘇雙來南方賣馬會被豪右打壓迫害,就算賣了也很難把錢運回來,風險極大。
蘇雙站在前臺只是為了把劉備隱藏起來,免得西河亭被人盯上。
唯有曹操,既不怕打壓,又不受袁氏影響,也只有富甲一方的曹家才有那麼多錢批發馬匹。
同時,曹操的父親曹嵩,此時官拜大司農——這是掌管國家財稅的職務。
徵調馬匹,也是稅。
太僕的馬政開支,比如征馬養馬的費用,需要向大司農申領經費。
涉及軍馬供應徵調,太僕也需要與大司農協調。
有曹嵩在,曹操想怎麼賣馬就能怎麼賣——只要他手裡有馬。
“曹君只要籌備資金,派人到涿郡取馬,靜待雒陽馬貴,金銀錢帛皆可交易。不日雒陽與關東便會售價百萬,且有價無市,但無論南方馬價如何,大兄都以當前市價相售,保證全是優質良馬。”
簡雍點頭比劃了一下:“眼下雒陽馬價三十萬,每日都在漲……若曹君來取,我等便全都算作三十萬一匹給曹君。”
“即便南方跌價,若曹君手裡的馬沒賣完,大兄也會以此價回購,不讓曹君有半分虧本的風險。”
說完,簡雍看著曹操微笑著:“曹君,你這裡,一匹馬便能獲利百萬……”
“倒是好買賣……怎會賣不完啊,此時雒陽便已是有價無市了……”
曹操深深的嘆了口氣:“難怪吾前日上書言事時,宮內不受……想來宮中也有人在謀此馬利,為保官位,二百萬錢一匹也大有人買啊!”
思索了一番之後,曹操先行告辭,把絕影騎走了。
他要去找他爹要錢,把這筆生意接下來。
三十萬接手,轉手賣個一百萬,還能做人情,能為曹家拉到各郡盟友,又沒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簡雍在樂坊又喝了幾杯,正待離開,卻見那美貌樂女出現在雅間門口。
“妾姓卞,請問簡郎,劉郎……現在可好?可還戴罪在身?”
卞姬低頭問道。
求訂閱,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