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幫洋人害怕你家大槍,只許你那小徒用短兵與他們王子較量,今天是沒眼福再見識八極大槍的風采嘍。”大帥看著臺上使唐刀的秦淮,眼中似有追憶閃過,見李書文並不回話,也不再多言。
演武決賽,比試兵械,自是馬虎不得,羅曼諾夫也祭出了他的家傳寶刀——天堂之刃。
羅曼諾夫從隨從手裡接過兵器,一柄沒有護手、刀紋繁複的三尺鋼刀。
“八極,秦淮。”
“沙俄,保羅。”
面對這個自己勉強認可的對手,羅曼諾夫終於鄭重見禮,名號示人。
話音剛落,秦淮小腿緊繃,腳掌蹬地,驟然發力,一個躍步趕至羅曼諾夫身前,碎雲出鞘,伴隨清越刀鳴,一道雪練刀光閃過,直抹這洋人脖頸!“鐺”
羅曼諾夫瞥見秦淮上前,也不退縮,抬刀便迎,刀光驟停,火星四濺,兩把神兵互相攀咬。
見兩把刀刃互相架住,僵持不下,羅曼諾夫右臂青筋暴起,一股沛然大力沿著碎雲直壓秦淮,腳下也絲毫不停,暗腿直踹秦淮下陰。
秦淮看著逐漸壓至身前的天堂之刃,厚背寬刃,形如彎月,真是把好刀,可惜未逢明主。
當下也不猶豫,趁著羅曼諾夫下盤不穩,大架舒展,架開壓身刀的同時,腳下不停,身子微微向左一轉,雙手向上一掛,腕子一翻,碎雲畫了個弧繞過馬刀後如遊隼獵空般再度衝向這洋人頭臉!
劈掛門,掛撩刀!
羅曼諾情急之下只得倒把為頭,隔開碎雲的同時帶出一蓬血花。
秦淮見碎雲建功,也不貪多,擋開羅曼諾夫緊跟而來的弧線斬,一個後跳拉開距離,一邊用臂彎擦刀,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只用八極刀術拿你未必有勝算,劈掛門的本事,秦某也是拿手。”
瞅見羅曼諾夫控制肌肉硬生生止住血流,秦淮也知夜長夢多的道理,沒等他回氣,便再度提刀上前,趁他病,要他命!
看著欺身上前的秦淮,羅曼諾夫獰笑一聲,豎瞳張開,雙眸充血,彷彿一條噬人嚼骨的惡龍般猙獰恐怖。
切,扮鬼臉給誰看呢?秦淮可不慣著他,瀲灩刀光閃過,二人頓時化身世上最高明的鐵匠,金鐵相擊,連綿不絕的“錚錚”“鐺鐺”之聲不住迴盪。
“八爺的劈掛精要他算是學明白了,也不枉當初送他寶刀。”
李書文只是大略看了兩眼,就知道這洋人翻不起什麼風浪。
可圍觀群眾平常哪見過如此刺激的狠厲搏殺啊,一個個雖不曉得其中厲害,卻也看得興高采烈。
畢竟二人刀法路數都大開大合,一招一式飽含殺意,打的就是一個氣勢。
秦淮腰馬合一,身體大架如繃緊的牛角弓,碎雲這把遺刀彷彿也重回盛唐,一招一式如羚羊掛角,時不時就在羅曼諾夫身上開出一個血口。
羅曼諾夫見自己身上刀口漸多,也知不能再拖,手中馬刀重重一磕,趁著碎雲外翻,反手一撩!秦淮心頭一驚,頭顱後仰的同時努力側身,手腕一轉,碎雲回捲,刀尖輕點羅曼諾夫眼中豎瞳!都生死擂了,誰還怕死啊?拿我開膛破肚換你殞命當場,你敢嗎?雙刀一錯,血肉橫飛,羅曼諾夫喘著粗氣,捂著僅剩血窩的眼眶,幾欲發狂。
秦淮也咬緊牙關,捂著血湧而出的側肋。
“痛快!”
秦淮一邊感受著血肉暴露在空氣中的痛癢,一邊雙眼圓睜,眸子如同將要落雨的青雲,青光墨色齊齊暈開。
【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