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把玩了一下這三清鈴,看了眼一言不發卻還未消失的忍土,剛想回歸那闊別已久的殘丘荒島之時,一道提示忽地響起。
“行走大人,您的實力已達到十都界限,是否申請考核?”
(考核事件將就近選擇您所去過的閻浮果實。)秦淮眸子驟然一亮,深深看了忍土一眼,但也毫不猶豫!
“申請!”
“申請已透過。您的考核官為:雨師妾。”
“行走大人,您即將開啟閻浮事件!”
“你將在這場事件中見識到真正的閻浮眾,祝你好運。”一道淡漠的女聲在秦淮耳邊響過。
秦淮的神思重新接管軀體,實感剛一回歸,他便驟然睜開了雙眼。
幾乎瞬間秦淮寬厚的脊背便感覺到地面有些搖晃,這不是在陸地,而是在水上!一邊伸手摸向腰間碎雲,一邊眼珠以極快的速度囫圇一轉,瞬間將周遭環境盡收眼底。
海面上泛起的魚肚白帶著微微金邊,微涼帶著魚腥的鹹溼空氣直鑽鼻腔,身旁散落的青灰鱗片和指長小魚有些硌人,頭頂的桅杆深褐發黑,木面上粘連的碎殼帶著綠邊印在黑乎乎的底色上顯得有些髒亂。
秦淮摸向腰間的手撲了個空,正當他想要按著咯吱作響的木板站起之時,卻聽到側旁船頭有聲音飄來。
“狼哥,這刀真好看啊,可比咱們那破爛殺魚刀俊多了!”
“就是就是,要是俺能用這樣的刀,出去賣魚別人都得多看俺兩眼!”
“別貧了,老魚,胖頭,你倆去看看那人醒了沒,敢在我們混水龍王的船上偷渡,要是還不交錢就拿他這把刀抵債!”
秦淮耳翼微微一翕,雙眼微閉,狀若酣睡。
“唉,小子,起來了,大爺問伱話呢。”
一個身材粗放,頂著個肥頭大耳的青皮混混便想伸手去推秦淮,那身後的黝黑漢子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手臂如繃緊的纜繩猛然扯住胖頭那破舊粗衣往後一拉!說時遲,那時快,秦淮一個鯉魚打挺,雙掌如靈蛇探頭,直插二人雙喉!
那頭纏白布,脖子上傷疤交錯的黝黑漢子雙眼一眯,左手細長鋒利的剖魚刀向前一伸,只等秦淮主動撞來。
秦淮看著眼前散發著淺淺紅光的黝黑男子和旁邊紅光稀不可見的粗放男子。
眸中瞳孔微微一豎,細若毫電的神光撞入持刀男子眼窩。
“嘭”“砰!”
二人軟倒在地,秦淮劈手奪過滑膩的剖魚刀,轉身向甲板另一側走去。
抬腳邁過躺在甲板上團成一圈圈的麻黃纜繩,繞過船帆又是讓秦淮看得眉頭一皺。
胡亂堆迭的木桶,髒腥的臭魚爛蝦,還有靠在船沿拿著碎雲看向自己的細長高個。
看到秦淮提刀出現,而自己的兩個兄弟卻不見蹤影。
這面色青白,身形瘦高的青皮混混也不由得面色一變,老魚的身手他是曉得的。
能在津門海面上趟營生趟了這麼多年,老魚憑一把殺魚刀不知砍翻了多少不長眼的混混,現如今卻被眼前男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的空手放翻。
盯著秦淮手裡的殺魚刀,想了想可能已遭遇不測的兄弟,瘦高男子也發下狠來,提著碎雲直劈秦淮。
“小子,我要你給俺兄弟陪葬!”
秦淮只是略略一看,瞅見這混混那錯亂的步伐就知道這估計是個只有街面鬥毆經驗的青皮。
殺魚刀一撥一拍,刀面帶著將人抽暈的力道拍在這混混臉上。
“嘭!”
秦淮取回碎雲,似有所感,回身向桅杆望去。
船帆上,水汽在帆布上緩緩洇成幾行小字。
時間:乙巳年~丙午年位置:九龍,北緯22度,東經114度
鎮壓完國內殘存的反抗勢力,奉命撲殺亂黨的閻孝國緊急趕往九龍,在西疆血戰數年浴火重生的朝廷死士也秘密出動。丙午十月,九龍殺局遍佈,黑雲壓城!有能人志士收到線報,呼籲英雄好漢前來九龍為國奮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