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中環最有名的情報販子?幫我們盯個人,盯得緊,錢自然少不了你的。”王忠君一邊將一份今天新印的日報交給沈業,手裡一邊拋了拋錢袋。
沈業聽著錢袋裡嘩啦碰撞的錢幣聲,雙眼一亮,伸手就要去抓。
“啪!”
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抽出,沈業頓時捂著腫脹發紅的臉頰往旁邊一歪。
“先辦事,再拿錢!”
王忠君可不慣著這個爛賭鬼,見沈業不知輕重,當場就打算出手教他做人。
一個死了也不值錢的白帽盔罷了,大不了老子換個人盯梢。
沈業看著明顯有恃無恐的王忠君,也強壓下怒氣,翻開還帶著新鮮油墨味的報紙,看到了王忠君要他跟蹤的人。
那行行句句激昂文字中環繞著的黑白人像,正是日報社社長陳淺陳黃溪!
沈業深深看了王忠君一眼,仍有些不死心,
“做事得先交錢,唉.實在不行你交點定金,不然萬一你拿我當消遣怎麼辦?”
沈業看著王忠君又舉起的大手,關鍵時刻還是慫了下來,在那低聲下氣的哀求道。
王忠君往沈業身上彈了枚大洋,一邊向外走,一邊不忘恐嚇道。
“好好辦事,不然,小心你的頭!”
沈業慌忙接住在身上蹦躂的大洋,吹了吹,一邊聽響,一邊回頭朝賭檔走去。
剛出小巷,一道影子就在沈業身旁浮現,一道低語傳入沈業耳中。
“夫人要見你,上車。”
沈業剛想推脫,身子就不自覺的跟著黑色身影走上了一旁等待的馬車。
“噼啪”
鞭梢破空,馬車在夜色中急速駛向遠處的太平山。
太平山頂,李家
李氏斜倚在繡樣繁複的華貴軟椅上,看著廳內畏畏縮縮的沈業。
快速密集的質問如連珠炮般轟在沈業心頭,讓沈業編瞎話都編不利索。
沈業無奈,只得將之前應付布蘭克的那一套說辭又搬了出來,企圖矇混過關。
李氏的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秦淮天天去戲樓聽戲這事上,而是對他們今晚反常的出門深揪不放。
“你說他今天晚上跟金利源的老闆一起出門吃飯去了?你怎麼知道是去吃飯?”
“瞧您說的,那個點了,不去吃飯還能幹啥,總不能上陣父子兵吧?誰都知道中環的李玉堂那可是個正經人。”
見沈業在旁若無人地開著葷笑話,李氏卻沒空搭理他,而是嘴裡喃喃道,“不對,早不去,晚不去,為什麼偏偏今天去?
以你對中環的熟悉,都能跟丟他們,那小子今晚一定非常小心,這裡面一定有事!”
沈業見李氏過度猜疑,一時有些錯愕。
但也不好直說是因為自己怕死才不敢緊緊跟著秦淮三人,導致最後跟丟了。
只得點頭稱是,讓李氏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說,你最後跟丟他們的地方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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