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女兒給父親大人添了不少麻煩。”“此言差矣,紅纓你生得漂亮,唱戲唱得又好,項家班能在九龍這麼多戲班子裡一炮打響還不是託了你的福?有你在,就是為父最大的福氣了。”
項義海也是有些感慨,女大十八變,當初那個小黑煤球也變成聞名港粵的名角嘍,就是那些貪圖自己女兒美貌的蜜蜂實在是有些煩人。
一想到演出過後纏著女兒的那些所謂名流,項義海不免有些煩悶。
身在梨園,項義海這些事都見的多了,不過每次看到那一個個人模狗樣、身板卻頂不住他一拳的所謂年輕俊才,也有些發愁,要是以後將女兒嫁給這色人等,遇到危險怕不是要女兒擋在前頭。
項紅纓自是不知道項義海心中所想,見父親不再說話,索性就取過廣府武會發的請帖,一邊遞給父親,一邊柔聲提醒。
“雖說這次廣府武會請了不少大人物去給他們新開的風月場站臺,可也不知這廣府將軍到底會不會看在武會的面子上去走一遭。”
“不去最好,每次要和這幫朝廷走狗虛與委蛇我就犯惡心。不過只是一區區風月場沒必要搞這麼大陣仗吧。”
項義海開啟請帖瞅了瞅,也有些不解。
不就是一青樓麼,咋武會把廣府地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請了一遍?直覺告訴項義海這裡有貓膩,正好這時候項紅纓也補充道,
“聽說這風月場的老闆還是個北派武師,其中怕是有些內情。”
“北派武師?那可真不容易,就以佛山那幫拳師的性子,能讓他們接納併為其站臺,這風月場的幕後老闆怕是來頭不小啊。”
項義海也是武行中人,自是知曉南拳北腿往日裡的恩怨情仇,如今聽聞南派武會與北派武師合起夥來做生意,不禁對這老闆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能在北邊有這麼大臉面的,枝子門攔面叟?八卦門鴛鴦鉞?還是八極大槍?”
項義海喃喃道,說到八極大槍的時候還微不可查的瞄了女兒一眼。
項紅纓倒是神色如常,卸完妝正在拿著胸前玉扇把玩,聽見父親在那喃喃自語,也不去打擾。
適逢天色已晚,項紅纓提起一旁的紅纓槍,跟項義海打個招呼,便出門練槍去了。
“紅纓槍,紅纓槍,紅纓啊,若那小子真對你有意,演武一過他就該來找你了。怎會讓你等到現在?”
項義海看著自己女兒消失的背影,眼中有些難以言說的意味。
能帶著底子不乾淨的項家班在京津梨園打拼下偌大基業,項義海可謂是梨園行當裡的人精,對這些兒女情事早就洞若觀火,可作為父親又不好多說什麼。
“希望你們不是真的有緣無分吧。”
項義海收起請帖,手提大刀,也慢慢向外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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