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過端午
天剛矇矇亮,身材修長、一襲青衫的秦淮就帶著胖海魚三人組守在了佛山港的碼頭旁邊。
“老大,身子回來點,再往前就掉海里了。”
胖頭看著眼前身子前傾、翹首以待猶如望夫石一樣的老大,忙雙手抱住秦淮的腰身往後扽了扽。
“頭兒,您那師叔回信才不到兩天,這九龍跟佛山雖近但應該也沒這麼快來吧。”
海狼一手拿著地圖端詳,一手拿著一屜叉燒包和老魚在大快朵頤。
正當秦淮和三人組在碼頭苦等,譚四也帶著刀疤臉從小樓離開來到了四人身邊。
“秦賢弟,這兩天就見你帶著三位好漢在港口等待,要是哥哥料想的不錯,是不是你那秘藥要到了?
你說伱,秘藥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說,萬一路上出了什麼差池,你那金樓不就白開了麼。”
譚四看著秦淮那幅有些急切的模樣,只當他是憂心秘藥安危,便隨口安慰了兩句。
聽著譚四出言試探,秦淮也回過神來聊了兩句,
“譚老哥不愧是將廣府武會打理的井井有條的豪傑,什麼都逃不過您的法眼。”
“下次再有這種押送秘藥的大事你可得跟我說,你初來此地人手短缺,要是因此讓那千金秘藥被海盜劫去,那咱就賠大了。”
看著面上一片好心的譚四,秦淮也是笑笑,“譚老哥放心,這次負責押送秘藥的是我師門長輩,人家可是南北武林都享有盛名的打家。”
“可是同臣前輩親自到了?這點小買賣,怎能惹得大宗師親自出馬,秦老弟,你這可真讓老哥為難啊。”
譚四一聽秦淮此話,心神有些晃盪,剛想打算回城通知武會眾人前來拜見卻又看見秦淮微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同臣前輩要坐鎮津門不好輕動。師門長輩.那此行來的不會是你那位師叔吧?”
譚四臉色有些不自然,語氣有些微妙,身後的刀疤臉也有些緊張。
看著譚四二人如臨大敵的陣勢,秦淮和聲說道,
“放心,武叔今次來押送秘藥只是順帶的,主要是我想為你們雙方做個調解,化解一下舊日的誤會。”
見眼前小輩三言兩語就將轟動武林的南北舊怨大事化小,化成一場誤會,譚四目光有些奇異,又想了想這年輕人還未兌現的潑天富貴。
譚四稍稍放鬆,揮揮手讓刀疤臉回去。
“即如此,我倒也不好失了禮數,就在此與老弟一同迎接吧。”
譚四其實也不想在這跟李炳武打照面,可人家都告訴你了師門長輩要來,你作為當下的武會主事要再離開,那不是不給面子麼。
更何況一聽李炳武的名號就溜,這算什麼?真以為他南派怕了北派不成?!秦淮看著身旁閉目養神,靜待秘藥的譚四,心中也是有些好笑
在他看來南北之爭除了地域認同和風俗相異帶來的偏見外最核心的還是利益之爭。
畢竟如今的武館沒有什麼商行政界的資助,大多數師傅只能靠著教拳混口飯吃。
沒看見蔡李佛拳館作為佛山頭牌都得時不時來碼頭劫富濟貧麼,這年頭的武人日子確實是不怎麼好過。
雖然這幫武人沒技術沒門路,不過自己有啊,那高達69%的物理學專精可是代表著後世相當多的理論和應用知識。
什麼生物物理啊、化學物理啊、材料物理啊這些知識放在後世可能不算什麼,可放在這古今交替的年代,這就代表著一座座金山啊!些許錢財罷了,只要能讓他的閻浮事件順當,這點錢不算什麼。
沒讓碼頭上的幾人等太久,日頭剛一掛上高天,秦淮就看見一個小黑點在南邊海面上逐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