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兩側,是穿白底金紋主教袍的白衣大主教們,而腳下則是柔軟厚重的紅色地毯。教皇先生頭戴三重冠冕,繁複給人異常沉重感的教皇袍,將他的神態映襯的威嚴肅穆。
根據計劃,暴露於萬眾目光的他,必然會遭受到來自星塵會的襲擊。
只不過這雖然是他一手策劃,但星塵會怎樣展開襲擊,什麼時間襲擊,他卻沒有辦法提前得知。
呵,總不會大庭廣眾下強行突襲,王國的政要,貴族,甚至國王都在附近,這種風險誰都承擔不起.略有渾濁的眼眸掃了眼側方高臺之上的凱瑟琳,塞勒斯七世腦海中排除了一個選項。
而製作陷阱,亦或者借用詛咒物等方式,可遠遠達不到殺死一位“傳奇”強者。
教皇先生思來想去,也僅僅想到了三個辦法。
第一,在儀式的關鍵點,偽裝出邪教徒發動襲擊,而奧莉薇婭則以保護的名義不間斷對他造成誤傷。
第二,則是在結束儀式以後,這是正常人最鬆懈的節點,這個時間段發動偷襲,也會強行佔據上風。
第三,與王室達成合作,利用王室的信譽強行撕破臉皮,給他捏造虛假罪名,這樣一方面對民眾有了交代,而另外一方面也能放心逮捕。
一旦自己反抗,恐怕再也辯解不清。
想到這,塞勒斯七世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這幾個辦法雖然很有效,但對於已經做好準備的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
無論哪種方法,他都早已做好應對。
優勢在我!
嗡嗡嗡——
沉重的號角聲中,塞勒斯七世神色肅穆莊嚴,他身周有數之不盡的光輝環繞,邁著穩重的腳步來到宣講的高臺之上。
教皇高高在上俯視著下方熱烈的民眾,將一切盡數納入眼底,似乎找尋到了權利的快感。
世界之中,唯有權力至上。
為此,他可以清貧渡過一生,可以忍受枯燥無味的宗教儀式,解讀令人無比睏倦的經書。
而就在今日,一切都將改寫!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卻要恪守己身,遵守教條。
雖然,這是神靈定下的規矩,但塞勒斯七世還是想說:“憑什麼!?”
難道,教皇就非得當一輩子處男嗎?塞勒斯七世嘴唇蠕動,而後高舉雙臂道:“願聖光滌盪陰影——”
“今日,我們在此立誓:凡持信者,劍鋒所指即正義所向;“凡迷途者,懺悔之淚可化荊棘為坦途。
“汝等靈魂的重量,將由審判之秤衡量,而吾等慈悲,永不熄滅。”
剎那間,熱烈的歡呼聲衝破雲霄,教堂廣場上的數萬名民眾同時高舉雙手,似乎被教皇先生描述的一切感動。
他們有的激動跳起,有的則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還有的則學著塞勒斯七世的樣子高舉雙臂。
見到這一幕,塞勒斯七世蒼老的臉龐露出滿足的笑容,他大踏步向前,而與此同時,面向數萬名信徒的高臺上緩緩升起蒙著紅色幕布的臺架。
這次的還有幕布,是誰幹的,還挺有儀式感.塞勒斯七世面露慈祥笑容,伸手向紅色幕布內摸去。
手感觸感冰涼且伴隨著凸起。
摸到的一瞬間,塞勒斯七世慈祥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手感不對!
這不是教皇權杖!迎著數萬道期盼熱情的目光,教皇先生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旋即彎下腰掀開幕布的一角仔細檢視。
可在下一瞬間,這輩子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的塞勒斯七世忽然冒出一腦門子冷汗,立即將紅色幕布死死壓在掌心下。
這玩意,可不興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