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雙月高懸,月光穿透清澈明亮的玻璃,為金髮少年的身周帶來一絲悲涼。
羅恩大抵是病了,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坐起身來看著熟練度面板幽幽一嘆,最後緊了緊身上的小被子。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在這冰冷的世界感受到一絲溫暖。
生活就像是弓雖女幹,既然沒辦法反抗,那不如直接躺下來享受。
金髮少年心中這樣默默安慰自己,腦海中思緒逐漸發散。
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有在某本神秘學書籍上看到過一些關於魔法本質的記載。
魔法的本質乃是和不同元素勾肩搭背,而在這當中個人的精神又充當了紐帶。
所以,這就導致了每個人的法術,施展起來都會有所不同。
精神力的說法太過落後,按照羅恩看的《法師從入門到入土》中記載,所謂精神乃是超脫物質界,但又不屬於虛幻。
就如同向神靈獻上信仰就能踏入超凡,也如同向王國效忠就能成為聖殿騎士。
而自己.金髮少年嘴角一抽,實在是有些自我安慰不下去了。
聖光元素輕柔迴盪在他身周,像是在用雙手安慰般拍著羅恩肩膀,彷彿是在說別娘們唧唧的。
“算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思索了大半個晚上,羅恩選擇拒絕內耗。
他動作麻利的鑽出被窩,穿戴整齊輕手輕腳的溜出房間,打算去盥洗室釋放下壓力。
或許是因為修習聖光系魔法的原因,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過道內,羅恩總感覺這間庭院似乎有些陰森森的。
不過,在想起禮貌而又大方的塔利亞小姐,以及從未謀面但內心充滿信念的安塞斯塔先生,羅恩又在心中暗笑自己實在是太過敏感。
‘與其想這些沒用的,倒不如想想明天該怎麼把“聖劍術”的事糊弄過去,再不濟也得領上一個月的薪水啊’
漆黑長廊內的少年撇了撇嘴,旋即按下了盥洗室的門把手。
黑暗如潮,羅恩按開魔法水晶燈,視線下意識投向盥洗室內。
只見這間盥洗室不是隻有他一位客人,在明亮的燈光下,少年甚至能夠看清眼前之人的穿著。
她身披黑袍,臉部被面具遮住,正一邊整理偽裝用的袍子,一邊照著盥洗室內的鏡子。
剎那間,狹路相逢的兩人齊齊一愣,似乎都沒想到在這夜深人靜的盥洗室內還有其他人存在。
“這是.”
金髮少年眯起眼眸,打量眼前這位個子高挑,有著明顯女性特徵的黑衣人。
下一刻,羅恩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內心的怒火猛地騰起,白淨的臉龐瞬間漲紅,深邃藍眸死死瞪著那個不懷好意的女人。
他知道了,他明白了,他在剎那間已經反應了過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正是.一個卑鄙又可惡的盜賊!就是這樣了!總不可能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吧?多麼畜生的傢伙,竟然選擇了和老父親相依為命的塔利亞小姐為盜竊物件。
羅恩甚至不能想象,被盜走所有財物的塔利亞小姐,該怎麼在偌大的王都生存下去,月底到底該怎麼給自己結算工資。
真該死啊你,竟然敢偷我的錢!腦海中思緒如同電閃,意識到該主持正義的羅恩立刻從法師長袍下取出長劍,戒備的橫在胸前,冷哼道:
“我已經知道你要做什麼,不要試圖反抗,雙手抱頭慢慢蹲下!”
他怎麼會知道!?
月光下,做好偽裝正要按照老師吩咐,外出秘密拿取材料的塔利亞心頭巨震,竟然忍不住後退一步。
她壓根無法想象,那個見錢眼開的賤民是如何知曉她的秘密的。
‘不能放他走,禁忌真理一旦被教廷知曉,我和老師都會有危險。’
腦海思緒電轉,塔利亞.安塞斯塔輕咬牙齒,原本看向少年的玩味目光已經冰冷到沒有一絲情感。
在這一刻,塔利亞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迴盪——
此子斷不可留!
剎那間,塔利亞身形如獵豹般瞬間從原地竄出。
她袖口中滑出一枚匕首倒握至手心,手肘用力向前揮動。
寒光猛然乍現,捲起一絲鋒銳氣流,像是要把金髮少年的喉嚨割出一條直達脖頸的裂口。
擋!金鐵交鳴聲豁然響徹夜空,羅恩用鐵劍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