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此刻被人糾纏,破口大罵:“你們以多欺少,好不要臉!”轉頭衝著小叫花叫道,“紅袖,快跑,不要硬拼!”“你們還真把我當軟柿子呀?”
忽地,紅袖圓溜溜的大眼睛驀然神光乍現。
噌地一聲!輕鳴響徹整個萬家大廳。
一綹緋色的刀光乍現,輕輕柔柔地摘下了那老者的人頭!
緊接著,小叫花蓮步輕移,人隨刀走,刀光豔豔,刀聲輕輕。
與來者錯身而過,“鏘”的一聲,收刀入鞘。
紅袖邊出刀,邊哼著首很好聽的歌,待到歌聲停止,刀光也停止。
面色陡然慘白,冷汗刷地冒了出來,忙從懷裡掏出梅菜肉粽,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又覺不夠,連忙掏出幾枚參片塞到嘴裡大嚼。
“嗤”!那幾人正要轉頭,便聽到自己的血,紛紛大叫一聲,手中兵刃落地,朝著門口就逃。
可是,他們看到了窗外明月皎潔,隱隱約約有很多人奔來.再然後,他們看到自己逃了出去。
可是他們又是怎麼“看見”自己“逃”了出去呢?原來,是自己的的身子和自己的頭。
分開了.水岱長劍舞成了一團青光,劍刃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卻奈何不了游魚一般的任韶揚。
就在這時,劉乘風沉聲道:“留下!”連連踢腿,將桌椅踢過去,逼迫其走位。
任韶揚反身一腳踢在空中飛來的桌椅上,“咔嚓”一聲,桌椅轟然破裂,碎屑飛散。
就在這時,水岱趁他身在空中無可後退之際,大喝一聲,一抖長劍,疾風般刺出。
任韶揚只覺迎面劍氣襲來,如洪水橫流,勢不可擋,當下鐵釺一絞。
只聽“吱嘎”一聲,水岱長劍被絞成了麻花,脫手而飛,連帶著一股極古怪的大力襲來,身子竟陀螺般轉個不停,轉得幾圈,便暈頭轉向,向後跌倒。
劉乘風一驚,連忙上前,用起太極功夫為他卸力,又轉了幾圈,方才將水岱體內大力化掉,方才沒讓他受極重的內傷。
儘管如此,水岱此刻也是兩眼發直,雙手抽搐,難有再戰之力。
劉乘風見狀,悲憤狂叫,他先前誤殺花鐵幹,愧恨交加,如今見到大哥拼拳後躺地不起,四弟被對方打得力竭。
心情激盪下,復又撲去,他盡力一縱,跳起一丈高,手中長劍斜劃,似隨風飄蕩的蛛絲,不知不覺地纏向任韶揚全身。
“比跳高?”
任韶揚長笑一聲,也跳了起來,半空中澄藍光芒一閃,鐵釺已經點了過來。
一眨眼,只聽叮叮噹噹聲音不絕於耳。
倏忽,劉乘風痛呼一聲,手中長劍劈手而飛,翻身落地連退十餘步,雙手鮮血淋漓,望著緩緩飄落的任韶揚,神色驚疑不定。
就在這時,遠處七八個人齊聲慘叫,卻見一圈烈火刀光蕩來,喀喇一聲,將他們連人帶劍的鍘為兩截。
定安身形在火中若隱若現,刀勢不絕,“咔嚓”一聲,又將門窗斬碎,呼啦啦火焰燃起,屋頂瓦片泥沙落下。
剩餘眾人悲憤狂叫,但見任韶揚一人將萬震山父子和南四奇,打得死的死傷的傷,攝於神威,竟不敢再向他們攻擊。
“任韶揚,還請罷手吧!”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任韶揚轉身看去。
就見水岱緩緩地起身,一臉悲憤莫名。
“怎麼?知道疼了,要投降了?”
任韶揚笑了笑,紅袖含著參片,和定安一起走到他身邊站定。
他睥睨四顧,所有接觸其眼神的倖存者無不膽寒低頭,又看了看被攙扶起來的的陸天舒,冷笑不止。
只聽水岱沉聲道:“足下功參造化,武功登峰造極,我們不是你的對手。只是武林三十年前便歷經浩劫,如今再生殺戮,恐怕便要青黃不接,凋零落寞,你可知新任東廠督公魏進忠亦是有亡我武林之心?”
任韶揚沒說話,而是看了眼紅袖。
紅袖皺眉看他,一臉無語的表情。
定安在一旁也是面無表情——他沒聽懂。
任韶揚嗤笑一聲,足下一踏,地上哀嚎呼痛的漢子登時如魚般蹦起,吐出口血,落地氣絕。
“關我屁事?”
。